苏培盛左右看看,叹口气,这华妃娘娘是真不知道怕啊。
可是下一瞬,苏培盛决定收回自己的想法。
只见胤禛听了年世兰的话没绷住笑了起来,他摇摇头,无奈道。
“这宫中,也只有你不怕朕了。
就连皇后见了朕,也总得想着说什么做什么朕才能高兴。
只有你这个狐狸,见了朕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朕当真有那么吓人?朕一直自以为是个慈父。”
年世兰心里又默默记了一笔:只要自己不干政,胤禛不会生气。
她在心里记完这一笔,才露出个笑容,笑得谄媚极了。
“臣妾是皇上亲自求娶的,皇上也曾言要与臣妾共白头。
臣妾怎么会怕皇上?臣妾没听说过,妻必怕夫才能长久的呢。
皇后也不是怕您,是敬着您。
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大抵是叫...嗯...相敬如宾?”
胤禛默了默,叹道。
“难为你读书不多,此时还可想起这么个成语。
世人皆赞夫妻相处,当相敬如宾,方能和睦。
但朕却觉这样的夫妻,失了情致,让人尝来如饮白水。
既没有出众之处,也无甚过错之处。
用来解渴罢了。”
年世兰眼睛亮亮的看着胤禛,道。
“皇上的意思是,皇上喜欢臣妾这样随性?”
胤禛笑笑,道。
“自然是喜欢,朕初次见你之时,便知你不是囿于陈俗的闺阁女儿。
好了,将弘历抱来给朕看看,朕已好几日没有抱他了。”
片刻,乳母抱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四阿哥自门外进来。
小林子小心的护在乳母身侧,生怕她滑了脚,摔了四阿哥。
乳母抱着四阿哥给胤禛与年世兰行了礼。
“四阿哥弘历,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祥康金安。”
胤禛看着乳母怀中的襁褓,是一条半新不旧的包被。
他边伸了手接襁褓在手中,边不满的道。
“朕的儿子,尊贵的皇子,是用不起好东西了吗?
用这样不新不旧的东西,没得辱了身份。”
年世兰在旁看着胤禛还算熟稔的抱了弘历在怀,闲闲的取了瓜子来磕,语气一如寻常夫妻般。
“皇上也是做过父亲的人了,怎的不知,这小儿所用之物,要旧一些才好。
这些个东西,原本是新的,只是臣妾命人多洗了几次,特意揉的柔软了,才给弘历用。
否则弘历才这么小,肌肤娇嫩,蹭坏了,臣妾心疼。”
胤禛皱了眉问道。
“朕记得,小儿所用之物皆为最柔软的重莲绫,怎么会蹭坏肌肤?”
胤禛怀中的弘历安静的仰视着他,软软的小嘴巴里无意识的吹着泡泡。
胤禛低头的一瞬间,就心软的不像话。
他不经意的逗弄着弘历。
年世兰停了磕瓜子的手,说道。
“皇上,您可知,婴儿肌肤最是柔嫩,那重莲绫再柔软,也避免不了偶尔的剐蹭。
再说了,臣妾也不想自小给弘历养成纨绔一般。
哥哥常常教导臣妾,富贵来之不易,不可肆意挥霍才是。
皇上的江山得来也不易,臣妾怎好在后宫随意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