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他们最怕的是做选择。”桐谷帆说：“他们看得到时间，也看得到各种时间线的后果，正如同我们看得到高山也看得到远处的大海。他们看得到自己各种死去的原因，正如同我们看得前方的悬崖可以让我们坠亡，所以我们选择了远离悬崖，而他们也选择了避免选择死去的时间线。但有的时候出现的一些随机时间却是会打断这个选择性。”

“你刚才不是还说他们害怕选择么？选择性都被打断了还怎么选择？”老斗不理解。

“如果我们停留在悬崖边，我们选择了不继续前进，正常情况下我们就不会坠崖了对不对？”桐谷帆说。

“自然是这样的，但除非....”老斗立刻明白了过来，他说：“除非....比如后方忽然冲过一辆车过来，将那人撞下了山崖。”

“是的，这便是随机事件了。对于高维生物而言他们看得到所有的大概率事件和低概率事件，正常情况下他们可以通过自身所具有的回归分析本能的避开危险，正如我们避开悬崖一般。但有的时候，低概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的回归分析出现了一定的偏差，这样的偏差是数学计算之中那个除不尽的余数，低概率出现，但只要出现了他们便会滑落到低概率出现的时间线之中。"

"而在这时间线中，以及时间线后续的变化大多都是十分险恶的。这个时候他们就必须做出选择，两个糟糕的结果，一个很糟糕，一个更加糟糕。他们必须在其中选择其一。”桐谷帆说：“就好比被车撞下悬崖的那一瞬间人类的选择，他是选择放松回忆一生之中的美好回忆，还是选择让恐惧淹没自己。”

“可我们如何保证这个低概率会出现？”老斗还是不理解，他完全没有看到这所谓低概率的引发因素。

“这并不是可以保证的，因为这是随机出现的，明白么？是很多混沌的因素叠加在一起，然后在无法预测的情况下出现的。因为这些混沌因素所引发的低概率事件简直低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低到高维生物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的程度。因为就如同我们人类的大脑一样，我们不可能接受所有看到听到的信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会发疯的，就算我们没有发疯，大脑的消耗也足以让我们疲倦致死。”桐谷帆说。

“所以，高维生物其实可以看到这些随机事件，只是他们无法时时刻刻做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就一定会失误？是这个意思对吧？”老斗虽然明白了字面上的意思，但仔细一想还是有点儿绕。

“是的，无论什么维度的生物都不完美。所以古神们才争先恐后的追逐无限接近完美。”桐谷帆说：“正是他们的不完美才给了我们低概率出现的机会，而这个核心就是夜豪。”

“夜豪？谁？”老斗问。

“哦，他还没有取回记忆。”桐谷帆说：“就是那只将爷爷你从小溪之中救出来的蝌蚪。就是因为他这个低概率的事件出现，再加上他来到梦宇宙之前以及来到之后的重重错综复杂的经历，将雪球越滚越大，最后导致了一场巨大的雪崩。试想想啊，爷爷，你能够想象在小溪之中呆了那么久，不过几天的时间便是将眼前这个庞大的工厂区域给摧毁了，并且还制造出了一只规模惊人的军队，甚至还引动了高维古神的亲自打击。你能够想象么？不，爷爷，若是不久前有人将这种事情告诉你，你一定会认为这个人脑子不正常。”

老斗无法反驳，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所以，这和我们目前要应对那可以将人灵魂都抽成时间线条的黑水网有什么关系？”老斗说。

“选择啊，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做出选择。”桐谷帆意味深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