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点头称是,大喜道:“这样太好,我们家的厨子我原以为手艺已是方圆百里内的首席,今日吃到这般的美味,才知道天外有天啊。如果天天都有这般佳肴,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哎哟。”
那边三夫人却是嫌弃三郎说话不吉利,隔着衣服捏了他大腿肉一下。
这边二郎却是有些踌躇,只说:“须得查明底细,此人这般手艺绝不可能寂籍无名之辈,我只怕留之会有大祸。”
大郎嗤之以鼻说:“我们又不是不通上听,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的,二弟你是不是多虑了。”
三夫人也同意的说:“诚如大郎所言,如果真有人伪装逃命,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此佳客,留下来应该无害。”
三夫人转向夜豪,问其说:“公子真不知道自己来历?”
夜豪摇摇头说:“我只是记得醒来之前,周遭昏暗如夜。”
三夫人说:“既如此,我们便称你为夜公子可好?不知道夜公子是否愿意留在寒舍?”
夜豪脑中只有那画中丽人,只想寻机一见,三夫人的好意他想都未想便是答应下来,自此之后,便是主管夏府中饭食。对此南伯颇有不甘,只觉夜豪或会威胁其地位,命其相近之人日日刁难夜豪。怎奈夜豪点子好似无有穷尽,遇上任何难处总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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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刁难之人夜豪也不报复,予他们吃的食物,看卖相毫无二致,但味道却是恶不能食。想要向三夫人告状,转念一想,若是告状,那不就把自己刁难的事情给先行暴露了,久而久之,没有人敢再找夜豪麻烦。
夜豪由此也清净自处,只是没日没夜就想着再次一见那画中丽人,只是苦寻无果,偶尔逡巡于游园之侧,总向内窥视,再未见到。问亲近之人,方知画中丽人乃是夏家四姑娘,早已经许了夫家。待得年岁一到,便是要出嫁。
夜豪一听,如受雷殛,昏昏然不知如何自处。旁人多知其痴情所在,但身份地位相差太多,人家夫家是郡中世家,富甲一方不说,在朝中更有亲眷为官,权势过人。然夜豪为谁?虽然很会烹饪,但终究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凡夫俗子,如何去争。
夜豪也知是如此,只是思念之情更甚,日日煎熬,日渐憔悴。三夫人偶有闻之,不过磋叹而已,更令人严加守卫内院,令四娘无事不能随意外出。
如此半年有余,又到清明之节,诸人均是往郊外踏青。夜豪除了一日做三餐,日日发呆,脑中只有四姑娘。
旁人见之,笑其痴情,又念其如此终日坐在那里如木头,不如出去散散心也好,说不定碰到别家的俊美姑娘,移情别恋也是一桩美事。
但夜豪只是问四姑娘去否去否。答曰,或许或许。
夜豪当即一阵风冲了出去,看的旁人目瞪口呆,失笑道:“这木头欲天外飞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