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州城的几个县城才是受灾最大的,谁还管我们这个地方的死活。不过上个月是发放过一次,一户人家才三斤陈米,哪里够吃呀!”
再说下去,小二就得从头倒苦水,从天亮讲到天黑。
秦炳锐付了钱,他才稍微挤出一丝笑容来。
出了客栈,秦炳锐和洛珘又去各家店铺问问物价,不问还好,一问吓一跳。
别说新米价格,就连陈米也卖到30文一斤,卖包子的因为白面太贵包子铺倒闭了,青菜有市无价,因为根本吃不到新鲜的。
“其实,我们去江对面进货,然后拿到这边只翻一倍卖应该也不会亏呀,为何那些商人都不愿来?”
秦炳锐纳了个闷。
“应该是有人为的因素。”慕容公子半晌才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
洛珘和秦炳锐再怎么智慧,对古代的社会规则可不太懂。
慕容朝二人神秘一笑,看来两位姑娘还是不懂人间疾苦的真正根源所在。
洛珘与秦炳锐对视一笑,那就去找知县大人聊聊呗。
逛了一圈回到客栈,方才的小衙役阿天正在楼下候着他们。
“白姑娘,你们回来了。”
阿天第一个便向洛珘打招呼,毕竟她看上去人温和善良,最容易亲近。
秦炳锐一脸不爽:“哎呦,就和白姑娘最亲切,果真是重色的臭小子。”
阿天呵呵傻笑。洛珘白眼一翻,秦炳锐立即仰头看天。
“白姑娘,秦公子,慕容公子,我们知县大人有请。”
“请我们干嘛?用晚膳吗?”秦炳锐顺嘴一问,阿天嘿嘿傻笑。
待人一齐走到县衙门口,秦炳锐又惊呆了,怎么知县门口和难民场所也没啥区别,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
阿天急忙解释:“这是城里受灾的人,都没得吃,饿的慌才来衙门口闹的。知县大人根本没辙,之前县衙的存粮都熬粥发放了好几天,现在自己都快饿的没饭吃,前几日知县大人向炎州知州大人请示能否拨点粮食缓缓,结果到现在还没回应。”
几个人避免踩到灾民,颤颤巍巍单脚蹦进了县衙内。
进了门,屏山县高知县和师爷笑脸迎接。
不管是谁,只要穿着富贵都是贵客。
高知县四十出头,脸颊消瘦,顶着黑眼圈和半头银发,看来为了这事不少操心。
秦炳锐他们还未开口,高知县异常热情。
“三位贵客请进,请进。”
“高大人有礼,我们哪是什么贵客。”
高知县呵呵干笑一声,别说是不是贵客,就算平常日子能独自包一艘大船过江的也不是什么穷人。
只是这伙人来屏山县倒是有些古怪,这里的码头都被漕帮那群人放弃了,他们又是来作甚?
进了堂屋,几人大眼瞪小眼,比起旱灾的好处,水灾好在茶水还是有的。
秦炳锐懒得含蓄,开门见山问高知县:“你们怎么不去外面进粮食进来,万江对岸的乐竹县大米也才七八文一斤,糙米五文左右,陈米估摸三文左右,货运进来直接涨价三四倍也比现在好很多,至少普通人是吃得起。”
“唉,本官也这样想,可无奈没有船家肯接,那漕帮的人都不愿来我们这。”
“是谁在中间做鬼了?”
漕帮都惧的人物,看来不简单。
高知县看看万师爷,万师爷抬头看屋顶,俩人保持沉默。
反正和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