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鸿门,千寒仙子府邸外的石阶下,一身高丈八的魁梧大汉垂手而立,散乱的头发随意用一根粗布条束缚,满脸横肉,豹眼圆睁,两只手掌出奇的大,像一把蒲扇,整个身体给人一种野性的味道。
千寒仙子站在石阶上道,“不错,比我的判断快了近十年,你能够碎丹成婴,除了宗门的帮助,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今后你就是元婴长老了,希望你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我不想听到野人这个字眼。”
石阶下的黑脸汉子躬身道,“鲁刚明白!”
鲁刚心性暴躁,少言寡语,千寒倒是知道,也没责怪他无礼。而是掏出一瓶丹药递给他道,“你刚刚成婴,身体虚弱,就安心在家调养,不要去乾元城听道了。”
鲁刚抬头道,“弟子想去会会佳安春!”
千寒面色一冷道,“你现在这个状况,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即便是养好伤,怕是也难胜她,算了吧!”
鲁刚垂首道,“弟子不甘。”
千寒叹道,“百年后,我将跟随渊鸿前辈前往万葫灵界,我走后,就随你们吧!有我在就不许你们动手,她会砍死你的!”
……
玄阳宗,后山。
一道道密集的雷声震天撼地,电光四溢。
青阳掌教在远处紧紧盯着前方的雷池,旁边的沈静怀颤声问道,“师伯,大师兄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吧!”
青阳掌教摇头道,“无妨,你师兄有内甲护身,他不会有事。过段时间,我跟随玄阳老祖去乾元城听渊鸿前辈讲道,你留下照顾好你大师兄,唉!他也是听说鲁刚成婴了,有点心急,坐不住了!怕是伤势不轻。”
沈静怀低头沉默,不敢言语。
……
符阳宗,林有杰虚弱的斜靠在椅子上,对面站立一风姿翩翩的年轻人。
林有杰满面笑容,“鸿儿,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筑基成功,你比我强,为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凝气修为。咳,咳!将来符阳宗就靠你了,去见过你母亲了吗?咳,咳!”
原来眼前这年轻男子正是林有杰和魏素绫的孩子,林毅鸿。
林毅鸿上前一步道,“父亲,您没事吧?我还没来得及去看母亲。先来看看您,您体内的寒毒是不是又复发了?您等等,我给你找火元晶石去!”
林有杰连忙拦住他道,“鸿儿,别费劲了,天刀门已经将周边所有的火元晶石搜刮一光,凡是运往此地的火元晶石商队都被他们截走了,咳,咳!”
林毅鸿咬牙切齿道,“郭宇航就是佳家的一条狗,无耻小人!将来总有一天孩儿把他千刀万剐,还有佳安烨那个阴险狡诈之徒,也绝不放过他!”
林有杰沉声喝道,“放肆!你爹与他是擂台相争,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哪里有阴险狡诈了?郭宇航是无耻小人,你如何证明他是佳家的一条狗?”
林毅鸿恨声道,“即便是擂台相斗,事后他也应该替父亲疗伤,我们又不是不支付报酬,母亲亲自上门求他,他不帮忙也就罢了,还冷嘲热讽,羞辱母亲。佳家仗势欺人,狂妄自大,总有一天要自食其果。还有我听说师姑当年就是死在佳安烨之手!可见此人出手是何等歹毒,要不是当时他贪图我母亲的姿色,说不准……”
“住口!咳,咳咳!”林有杰一阵剧烈咳嗽,他哆嗦的手臂指着林毅鸿喝道,“你懂什么?当时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佳安烨虽说对我怀有恨意,但是绝不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否则哪能金丹有成?人家在擂台上打败我,是为父技不如人,我与他之间互不相欠,凭什么人家就要替我疗伤?”
林毅鸿不服气道,“郭宇航现在的所作所为肯定受了佳安烨的指使,落井下石!”
林有杰怒极反笑道,“是又如何?你可有证据?郭宇航高价收购周边的火元晶石,有何不可?天刀门现在背靠佳家,谁敢得罪?”
林毅鸿道,“难道就任由他们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林有杰叹道,“修行界不比世俗,没有法律约束,谁的拳头大,就以谁为尊!佳家现在是裂尘界上的巨擘,振臂一呼,谁人不服?更何况佳家老祖成就炼虚,震古烁今。我们小小符阳宗仅存几位金丹修士,如何争锋?”
林毅鸿咬牙道,“难道我们就命该如此,一直受这窝囊气?”
林有杰闭上眼睛道,“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去看看你母亲吧,她知道你筑基了,肯定很高兴!你不甘心,就好好修炼,把符阳宗发扬光大。”
……
魏素绫已经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她看着英姿勃发的儿子,感慨万千,多么像年轻时候的丈夫啊!尤其是那自信的眼神,跟有杰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鸿儿果然不负众望,成就道基,将来肯定能证道长生,为娘死也瞑目了!”魏素绫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夸道。
林毅鸿上前一步道,“母亲,孩儿想知道兑元城的佳安烨为什么要对我们怀恨在心?他为什么要指使天刀门的人和我们作对?他不是有罡元离火珠吗?他为什么不借给我们?难道怕我们付不起酬劳吗?还有,当年他为什么要杀死师姑?您告诉我,罡元离火珠是不是就是我们符阳宗的,是他杀死师姑,夺走了罡元离火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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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素绫脸色一沉道,“鸿儿,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上一辈人的恩怨与你无关,何况我们之间已经恩怨两清,你只管安心修炼。”
林毅鸿恨声道,“您让我如何安心修炼?父亲饱受煞毒折磨,我怎能无动于衷?不替父母分担忧愁减少痛苦,我枉为人子。”
魏素绫听到儿子谈起丈夫,也是一阵心肠断裂,她忧忧叹道,“符阳宗势单力薄,人穷志短,还能如何?也是我当初不应该对他苦苦相逼,如果好言相劝,说不准他会伸一把手,唉!”
林毅鸿冷笑道,“怕是你好言相求,佳安烨只也会幸灾乐祸,袖手旁观,他就一小人!”
魏素绫喝道,“休要胡言乱语,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绝不是嘁嘁小人!他做事很有原则,按部就班,有条不紊,你可万万不能小瞧他。他虽然不会拔刀相助,但是绝不会落井下石,背后插刀。”
林毅鸿哼哼道,“母亲倒是对他了解的很!您该不会是后悔嫁给我父亲了吧?当年佳家上门提亲,符阳宗可是沸沸扬扬,我早就听门内弟子谈论无数次了。”
魏素绫大怒,‘啪!’的一声,打了儿子一耳光,闷声喝道,“你懂什么?都是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