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安烨带上一帮子素不相识的人走了,去东来福喝酒去了,准备喝死几个人。
路上还有不明真相的闲汉,一打听,个个大喜过望,也加入行列。人是越来越多,一传十,十传百,足有百十号子人马去了东来福。
张六少手下两个随从手忙脚乱,忙的不可开交,经过掐人中、打耳光、泼凉水等一番操作后,张六爷总算是悠悠而醒。
“天哪!我上辈子做得什么孽呀!”张六少嘴里杀猪般的怪叫一声,开始放声痛哭。手忙脚乱的两名随从又是一阵劝慰。
张六少一扭头,看着倒地不起的秦先生,抓起瓷碗狠地砸在他的脑门上,血流如注。他咬牙切齿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姓安的肯定耍了妖术,我跟他没完!”
他转身道,“王叔,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到时候可得帮我说话,我爹知道了,非活剐了不可。你就说姓安的抢了我的宝贝,让我爹给我做主。”
王掌柜摇头道,“大侄子,白纸黑字,而且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我这老脸往哪儿搁?这可是我王家的赌坊啊!你说往后这生意还做不做,对吧?实不相瞒,我早已派人请你爹了,估摸着就快到了。”
王掌柜继续开导他道,“其实也没啥,不就一块黄不拉几的烂泥嘛!说白了,它真的值不了几个钱。等会你爹来了,你服个软,求告他两声,我再给你说几句话,毕竟是亲儿子,他顶多抽你几鞭子,关你几个月,就没事了!放心,这事我见多了!”
张六少还没开口,就听到门外有吼声,“畜生!还不滚出来,我要扒你皮!”
‘嘭’的一声闷响,门被踹开了,一位鹰钩鼻子、面目狰狞的老者,面目在数十位家丁簇拥要闯了进来。
王掌柜皱皱眉头,没有搭话。张六少慌忙跪下道,“爹,不关我的事,是那个姓安的引诱我,教唆我,他对我威逼利诱,他还把秦先生气晕了,他出老千,他赢了钱财跑了,爹,您老赶紧追他去呀,就在东来福!”
“畜生!竟敢到我书房里偷东西!”张老爷怒喝一声,一个巴掌就打了上去。
张少爷哀嚎一声,被打翻在地,拼命哀求哭喊。
张老爷一挥手道,“来呀!给我绑回去,锁在门前的大槐树上,待我回去再发落。”
两名如狼似虎家丁上前,将六少爷像拖死狗一般拖走了。
王掌柜清咳一声,拱手道,“张兄,这个,情况是这样的,这个……”
张员外摇头道,“我不听!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什么情况。痛快点,把字据给我,再出面帮我说几句话,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王掌柜冷笑道,“张爷,王家也是有脸面的人,我在镇上还要活人呢!我大哥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对不住您了!”
别人怕张家,他可不怕,要不是他大哥一手压着,处处忍让,他早就跟张家翻脸了。
张员外一声冷哼,“咱们走着瞧!”
说罢,带领手下破门而出,秦先生是死是活他也不管了。
王掌柜沉思片刻,也快速离去,他要回去找大哥汇报一下。
东来福,福安镇上最为奢华的酒店,声名远扬。然而,今日的东来福却与往日大相径庭。不知情者或许会误认为这里变成了赶集的喧闹市场。
店内人声鼎沸,喧嚣声此起彼伏。人们吆五喝六,划拳碰杯,甚至夹杂着呼喊爹娘的声音。
整个东来福的大厅里座无虚席,而门外更是挤满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个个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仿佛饿了许久的野狼。无论是店内还是店外,场景都如同群魔乱舞,令人咋舌。
此刻,东来福的东家、掌柜和伙计们全体上阵,忙碌得满头大汗。店内所有可食用之物倾数上桌,酒窖中的美酒也被一扫而空,尽管如此,仍难以满足这百十号人的海量需求。这些人似乎毫不顾忌,拼命饮酒,反正有他人慷慨解囊,不喝白不喝。
赶紧吃喝吧!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佳安烨高高举起一碗酒,爽朗大笑道,“诸位爷们儿,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安某人到咱们福安镇能有今天,全靠在座的各位弟兄捧场。往后不敢说两肋插刀,但是,有我安某人一口吃的,就有所有人一口喝的。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