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京城发生多么奇葩的事,陆天明都不觉得意外,也不会随他们而动。
陆天明非常清楚,自己把流贼灭干净,对那个多疑的皇帝来说,就没用了。
一个月前朝廷没有立刻封赏,已经暴露了皇帝血液里的寡恩,让太子和张嫣到山西,更是暴露了他色厉内荏的贪婪。
他会维护山西的经营,会频繁调整人事,继续与士大夫争治权。
这时候一个做事太过于厉害的臣子回京,对他来说就是个麻烦,他也不想看到陆天明回京。
皇帝想要的是一群听话、咬人、看家的狗,而不是一个全能的管家。
当流贼偃旗息鼓的时候,陆天明就没有让曹文诏去追。
流贼的历史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就这么消失。
等我‘死了’,你们会想念我、怀念我,等你们倒霉够了,我再出现,皇帝和朝臣会求着做事,到时候可以光明正大掌控兵权了。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毫不犹豫给报了九千万两。
人性的黑暗贪婪,看透了也就那么回事。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黄土地,陆天明站在村堡的了望台,向北张望。
方圆五里的地面被整平,山坡上三层崭新的窑洞整整齐齐,原野里到处是太行商号的旗帜。
红色旗帜,图案乃中间高、两边低的笔架式大山,山间两条大河,一条黄色、一条青色。
山河印当然要配山河旗,他日必定飘扬天下。
还有一天开业,心情愉悦,今天玩个‘小游戏’。
徐允爵被校尉从村子带到山顶,可惜除了库房,什么也看不到。
山顶岗哨之间正在砌墙挡风,中间了望台周围站着两圈校尉,北面是漫山遍野的红旗。
听说这场面陆天明花了三万两,徐允爵内心暗讽,穷鬼当家,只会显摆。
了望台前,校尉掀开门帘,推门示意他进去。
徐允爵负手而入,陆天明在北面的了望口,拿着一个望远镜扫来扫去。
这里有暖炕,方便轮值士兵取暖,炕上铺着干净的毯子,还有一个炕桌,上面四盘菜,两壶酒。
灶火里通红的石炭,暖洋洋的,很有居家的味道。
徐允爵环视一圈,淡淡一笑,“你还有时间请我喝酒啊。”
陆天明头也不回道,“林丹汗会再次遣使求见太子,也许会送两千匹马作为敲门砖,小公爷有没有兴趣到河曲一趟。”
徐允爵一愣,“虎墩兔憨竟然敢到山西境内?”
陆天明缓缓扭头,“为何很多人叫他虎墩兔憨?”
徐允爵哈哈大乐,“他名字叫林丹巴图尔、库图克图汗,连起来不就是虎墩兔憨,他就是虎窝里的一只兔子,很形象啊,大多数人不知道他真名。”
陆天明眉头一皱,“傻子笑话笨蛋,能变聪明吗?”
徐允爵摆摆手,不想扯这无聊的话题,“为何请我吃酒?”
“听说小公爷昨晚索要婢女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