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挽救他们的唯一途径是:陆天明带他们打胜仗。
张宗衡很快明白了关键,对陆天明躬身道,“国本大宫必须与察哈尔会盟,下官既然有外事权,可以帮大人说服属官,至少要有打擂台的人出现,国本大宫才能选择,否则无法实现会盟。
我们要放出会盟的消息,让东虏转移视线,去进攻河套,明蒙此时需要联军作战,我们调集山西、大同、河套二十万兵力,隐蔽集结,与东虏打一场二十万人的会战。
无所谓杀敌多少,人越多越好,声势越大越好,尽量抽调最多的人参与,以展示我们对山西的控制。
这场战斗一定要快速结束,然后快速会盟,把一切变为既定事实,朝廷就不得让下官主持宣大,而且谁都换不了。
这时候我们再让东虏劫掠一处泄愤,伺机坑杀代王,让耍心眼的黄台吉哑巴吃黄连,吞下这个后果。
宣府结局不好说,但大同从此与山西镇、察哈尔互为犄角,东虏绝对不会来劫掠,我们就争取到了需要的时间。”
陆天明睁眼瞥了他一下,没什么表情,老子一个月前就想到的计划,你得意个毛啊,一点具体执行套路都没有。
马士英看到陆天明眼神,内心一颤,立刻补充道,“大人,曹总兵今日护送王府护卫交接百万两,以换回王世子,咱们少操作了一步,应该让察哈尔做中人啊,这样才能做实西套大匪的存在。
而且银子在塞外极不安全,那我们就得利用这个情况,若五天后完成三百万两交接,这就是个诱饵。
代王一定会与东虏联系通报这个消息,这诱饵不能跑向西套,应该跟着察哈尔向南进入山区,不管东虏来多少人,咱们把他们引入山里,就算是二十万头猪,也能啃他万余人。
事前我们用代王的银子补饷,事后我们用代王的银子抚恤,不在大明境内作战,前后不会超过十天,我们就可以完成与东虏最大规模的战事,名扬天下。”
陆天明终于坐直,斜眼看着他俩,“你们能调动大同边军吗?能组织五万人的军事行动吗?能保证他们正常作战吗?”
“可以!”马士英立刻道,“只要我们发饷、发粮,别说五万人,十万人也能在十天内从偏关隐蔽渡河,进入西侧山区。”
“说的很有道理,为何我要发饷,为何我要供粮呢?”
张宗衡和马士英扑通下跪,“一定要用大人的名义,大人体恤大同边军,用商号银子发饷,大同边军得用东虏人头还,大人是大同军民的再生父母。”
陆天明起身拍拍屁股,淡淡说道,“让曹文诏的骑军动起来,遮蔽大同北边所有关卡通讯,包括与宣府的通讯。
给边军补两个月的饷银,班军全部进入轮值,未经允许走动,不论身份,直接斩杀,不得让代王的人活动,发现有宗室串联,直接灭族。
调集大同左卫、云川卫、大同右卫、玉林卫、威远卫、平虏卫以及西侧轮值班军共五万人,补发三月饷银,带齐军械,日夜兼程奔赴偏关,由副总兵麻英带领,十一月二十五日前未到,一律斩首。
明白了吗?”
两人大喜,砰砰磕头,“大人手握乾坤,塞外请君入瓮、北部隔山打牛、西侧唱空城计,最终在大山里布下十面埋伏。
如此精巧连环计,非大人胸怀不可为之,东虏必定上当,他们就算怀疑也不得不追,下官有幸拜门,甘为驱使,随大人定鼎江山。”
陆天明撇撇嘴,负手而走,门口飘来一句话,“做完再吹牛,都是成年人,记得承担后果。”
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两人依旧激动对着门口磕头,“恭送大人,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