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距离宛平县衙和北城百户所不远,片刻之间,街道来了一群衙役和校尉,看戏的百姓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贴身校尉去交涉两句,他们也没进来。
两刻钟后,追凶的校尉推翻了陆天明的想法,“大人,见鬼了啊,兄弟们大部分是北城人,没人比我们更熟悉这里,那凶手跑到什刹海旁边的树林里,兄弟们围过去消失不见了,大约百步长,三十步宽的树林,来来回回搜了几遍也看不到人,还有四位兄弟守着,也不可能跑出来呀。”
“暗渠!”
“那里没有暗渠,一个都没有。”
陆天明抬头看看天色,彻底天黑大概还得半个时辰,想了想,对几名校尉道,“这里高楼太多,向百户所叫些兄弟,送两位小姐先到武堂,去通知正衙的缇骑,咱们去看看。”
回屋安慰两句让两人放心,陆天明从酒楼出来,吩咐百户立刻恢复秩序,带着一群人来到二百步外的什刹海东岸。
什刹海两侧都是石台,这里种树不是给百姓看景观,而是为皇城服务,皇城内的树枯死,会从这里火速挪一棵,所以各种树都有,而且非常密集,如同一堵墙。
校尉可不敢让他进去,几个人把他围起来,北城百户所一声令下,二百多人如同篦子一样,从南向北搜索起来。
他们搜索的很慢,陆天明只好找了个石头坐下慢慢等。
搜索一遍毫无所获,又返回来搜,眼看天色快黑了,宛平知县、北城指挥使来到现场。
陆天明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也是干陪着,锦衣卫搜第四遍,骆养性终于来了,又有一队缇骑加入队伍。
骆养性坐到身边直接给下了个定论,“贤弟,愚兄看这刺客不像刺杀啊,倒像是在示威,人在屋里吃酒,他却射卧室,还有一支力道小了。”
“骆都督有何指教?”
骆养性一愣,“真不像刺杀,至于是警告什么,贤弟自己想啊。”
“听说京城百姓认为是我杀了四侯一伯,校尉杀人都算到了我头上。”
骆养性眼珠子一转,“怎么可能。”
“锦衣卫掌控京城舆论,怎么不可能?小弟怀疑这刺客就是在警告我老实点。”
骆养性踌躇找理由,猛不防陆天明一拳甩了过来,连忙抬臂接了一拳,顺势跳开两步起身,“贤弟误会了。”
陆天明起身向后一跳,宛平知县身后衙役拿着的大哨棒到手,直接朝骆养性横扫过去。
骆养性惊呼,“别啊,愚兄没有宋裕本的武艺…别…别生气…”
陆天明扫了两下都空,骆养性在校尉身后躲闪,搞得陆天明没法出手。
“骆都督给个理由,不说老子让你在什刹海泡一晚上。”
“贤弟啊,咱自家人说什么不行,其实很简单,国公要给你声望啊,咱们是故意这样说的。”
陆天明突然扔掉哨棒,对一旁惊悚的宛平知县和北城兵马司拱拱手,“两位散了吧,亲军自己来处理。”
这话就像活菩萨,两人拱拱手,招呼各自人手离开,随便你们怎么搞。
天色已经黑了,陆天明大概猜到刺客是谁,大呼一声让校尉散了回家,扭头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