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当然是英雄,不用扯以前的事,单凭他在人心惶惶期间抵抗外族,他就是英雄,与刚才所言那位权争战死沙场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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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简单,史册中的英雄很多,大小区别而已。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世间的仇怨全部由贪欲而起。
陆某在史大人眼里算是有仇怨,请问,你的仇怨来自哪里呢?我跟你有什么仇怨?
陆某不过是在抓你的姻亲,就成了你心中的对手。
你心中的正义就是姻亲肯定没错,陆某肯定错了,不论事实,先站立场,与大明律、与证人证物都没关系。
听自己想听的、信自己愿信的,这是朝堂权争的基本思维,个个认为自己有理,说到底,都是一群贪欲作祟的狗东西。
有些人贪墨了良心,有些人贪墨了名声,有些人置办了庞大的家财,没有贪墨银子就叫清廉的话,那清官也太多了,真当别人是猪啊。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史大人说了半句话,读史既是为了明理,还有一句:心不动、则不痛,心若动、则必痛。
史大人,还有在坐诸位,你们心动过吗?心痛过吗?若没有,诸位还算人吗?若有,诸位绞尽脑汁权争又算什么呢?
陆某到山西三个月了,你们是绞尽脑汁糊弄人啊,死到临头,还他妈的想立地成佛,到处是你们有理,真当我是佛陀吗?”
史可法这次低头不语,韩爌却不得不接茬,“陆天明,贪墨名声就是罪的话,你更无耻。”
陆天明舔舔舌头,果然叫不醒。
张辇突然大叫,“陆大人,我们说好了不杀人。”
陆天明哈哈一笑,指指外面,“诸位听,雨停了,老天在帮我啊,既然你们不想等到明天,那就今晚开开眼,明天让九百人来见证一下清正廉明的大首辅。”
“唐斋山!”一声大吼,唐斋山立刻躬身,“下官在。”
“做事吧!”
“下官领命!”唐斋山扭头对韩爌大声道,“韩大人,本官收到乡绅举报,韩氏侵吞田产,掩护私盐走商,参与边镇走私,罪大恶极,现在搜府。”
韩爌伸手指着唐斋山,一脸杀意,“搜不出来,老夫剐了你一族。”
唐斋山咧嘴一笑,“举报的是翰林院庶吉士李建泰。”
韩爌一愣,但随后杀意更加汹涌,“李氏也该死。”
蒲商如丧考妣,陆天明返回座位,把尚方剑扔给唐斋山,“利索点,也许一会又要下了。”
唐斋山立刻退了出去,李建泰摇摇头,也跟着出去,张辇看陆天明突然失去耐心,把几人推了出去。
拿尚方剑的唐斋山直接去了前院,并没有让校尉搜府,片刻之后,校尉过来拽了一把史可法,把他带了出去。
接着前院亮起火把,借居的士绅也被叫出门,一溜火把出府,顺着侧墙上山,去往韩氏祖坟。
韩氏这个三进院子建成仅三年,天启五年被魏忠贤罢官的韩爌‘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跑到先人墓地旁搭了一个棚子居住两年,一时传为美谈,蒲州百姓更恨阉党了。
相比这个院子,韩氏祖坟占据整个山坡。
没有威严,没有逾制。单纯突出一个大。
墓地个个长六十丈、宽二十四丈,比藩墓还大,墓室全部为水磨青石砌成,主室、左右侧室、耳室、前室齐全,每座墓都比韩府费用高。
如此孝顺,当然得守着。
韩爌看到校尉直接去往墓地,浑身发抖,扑通跌倒,张辇和王之桢都拉不动,老头泪流满面,哆嗦指着东屋,泣血惨嚎,“陆天明…”
叫了个名字,晕了过去。
张辇面无表情,这才刚开始,用不了几天,山西至少一半士绅会像你这样,嘴硬到崩溃。
山坡上的墓地,校尉合力撬开墓门,从墓道抱出来的一块块银砖、金条,火把照射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史可法和前来的士绅震惊无语,看着小山一样的金银,校尉依旧在搬运,也不知道有多少,双腿齐齐发抖,跌坐当场。
一瞬间,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