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木工技术很一般,只有上辈子小时候替家里的小食摊做小桌小凳时的一点经验,再来便是这辈子给自己做木刀时积累的一点技巧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高深一点的木工设计。
在宫里那段时间,她看守藏书阁,没少翻阅营造匠作方面的书籍。后来她被调去尚功局做司织,捣鼓各种纺织工具,还尝试过改良织机。那时候,她可没少拆改尚功局库房里那些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绣床织机。就算曾经只是个木工菜鸟,耳濡目染下,她也学会不少机关制造的知识了。只要材料充足,现在让她直接动手组装一台提花织机,她都能办到,更何况只是画个轮椅的图纸?
为了确保这张图纸能用,她还从家中各处收集了些零碎的木料回来,自己捣鼓着做了一个小小的轮椅模型。虽然模型只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做得十分粗糙,在炕桌上推动时磕磕绊绊地,两个轮子很容易飞出去,可也很像是那么一回事了,换成靠谱的木匠与更好的材料,应该能做出可用的轮椅来吧?
海棠斟酌再三,又重新画了一份图纸,才连着工钱一并拿给了兄长海礁:“哥哥回头把这个交给那位木匠吧,问他能不能照着做出来?”
海礁惊讶地看着图纸:“我的乖乖,小妹你几时学会了这等本事?连木匠的活都会干了?!”
海棠此前早就想好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了:“表叔公和陆爷爷那里就有匠作方面的书,我偶然翻了一下,学了点皮毛。别的不敢说,照猫画虎描个图纸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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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礁叹道:“没想到几位长辈那里还有这样的书。可惜表叔公和曹爷爷、陆爷爷总是嘱咐我别贪心不足,专心跟着他们学兵法地理即可,不要理会别的旁门左道。”
海棠有些心虚地咳了一声:“所以……这种小事,哥哥就不必让几位老人家知道了,免得他们多心……”
海礁只当是小妹偷看了长辈们的藏书,笑道:“好吧,我替你保密。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是上外头找人画的图纸。”他将图纸仔细收好,许诺明日就找木匠去。
海棠很满意,又问起海礁:“这几天都上什么地方去了?阿奶在外头逛了几日,也有些烦了,嫌天儿太冷,还不如窝在家里聊天暖和。她老人家可没少数落你,说你成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不过是跟几位将军家的小少爷一处跑马玩笑罢了。”海礁道,“过年时大家都清闲,不用辛苦读书练武,自然是要抓紧时间玩乐了。我跟他们在一处厮混,也能开拓人脉,还能打听到不少消息呢!”
说起这个,海礁就想起了一件事,忙压低声音告诉妹妹:“小妹你不知道,山西那位赵都指挥使给庄同知回信了!”
海棠眨了眨眼:“就是老家在平阳府那位?这么快就回信了?庄同知是小年后才给他去信的吧?”这前后还不到半个月呢!
海礁笑笑:“送信的人走得快,除夕当日就把信送到了。赵都指挥使正好在家,也避免了许多周折。他看完信后,据说大惊失色,当天就写了回信,另派心腹亲兵骑快马给庄同知送来了。庄同知派出去的信使,如今还在路上呢。赵家亲兵乃是军中精骑,骑术可不是寻常官差可比的。”
这么急?那信里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