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冷笑:“先将我娘害死,又将我送进宫中,以绝后患,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朱明源心里也直冒凉气,难怪说最毒妇人心,若不是靖安侯有本事,进了冷宫还能绝地翻身,她们母子三人早就在地下团聚了!
江修远哽咽道:“阿璃,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
江璃冷冷道:“朱大人,我母亲生产之后,卧病在床,我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又另纳了两房美妾。”
江修远一阵惭愧,江老夫人和于氏拦着不让他见方氏,说怕过了病气给他。
又听“高僧”说方氏所生之女不吉,克父克母,更不想见她们母女了。
于氏又为他纳了两房妾室,夜夜红袖添香,倚红偎翠,哪里还记得缠绵病榻的方仪?
“我被送到乡下十五年,从未见过父亲一面,他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
“恳请朱大人,判我母亲与我父亲和离!”
江修远哭道:“阿璃,不要!我会好好弥补你……”
廖无庸笑了一声:“我闺女现在有我这个爹了。”
你这位薄情寡义的爹,就一边凉快去吧。
江璃笑道:“对,我现在有阿爹,有夫君,便不劳父亲看顾了。”
谢长安握住她的手,二人相视而笑。
元宝一直作壁上观,此时才缓缓说道:“咱家听了这许久,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朱大人可以宣判了。”
朱明源叹了一口气,江大人,对不住了,本官也不敢得罪这几位大佛啊!
他命衙役拿着口供,让堂下这几人签字画押。
于氏不肯签,一旁的锦衣卫将手伸向腰间大刀,于氏吓得一哆嗦,连忙战战兢兢地画押。
朱明源一拍惊堂木:“于氏伙同马氏、王瑞,串通钱怀通、李氏、刘文言等三人,谋害方氏,罪证确凿,以上人等,照定例拟判斩监候。”
“斩监候”便是将判决斩首的人犯暂时收监,待刑部复核后,秋后问斩。
于氏听到判决,两眼一翻,竟吓晕过去。
其余几人则哭嚎起来:“冤枉啊大人,我等也是被于氏胁迫的啊……”
几个衙役上前来,将他们逐一拖走。
于公明呆若木鸡。
江修远面色惨白,一言不发。
江老夫人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拉着他:“快,休了那毒妇,免得家门蒙羞!”
朱明源对江璃道:“靖安侯,你状告江大人及江老夫人,合伙骗婚,谋害你母亲方氏,这个……证据不足,本官依律驳回,你可有异议?”
江璃点头道:“朱大人秉公办理,执法严明,本侯心服口服。”
她也知以目前的证据,并不能将她便宜爹和黑心祖母绳之以法,不过嘛,接下来的日子,会让他们比死还难受!
江修远和江老夫人刚松了一口气,朱明源又一拍惊堂木。
“于氏侵占方氏的嫁妆田产,以及方家所有产业,全数返还靖安侯。”
“另外应靖安侯所请,判方氏与江修远和离。”
江修远母子二人俱都大惊失色。
尤其是江老夫人,听闻要将方氏的嫁妆,以及方家所有产业,全数返还,犹如五雷轰顶!
这十几年来,江府挥霍无度,哪里能还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