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是警卫营的副营长了。
十五分钟后,陈望披上军装,走出师部,来到了门外的岗哨旁,微微皱眉。
那些军官恐怕都没想到,这个敢检举嘉定野战医院逃战军官的年轻师长,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的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
陈望昨天看到那些士兵列队行进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妙。
尤其是,他在系统里面,并没有看到这些人的兵牌,因此也无法获得他们的视野。
这说明,单单是上面的命令还不行,陈望需要真的收服他们。
他心中早就有打算,那些在战场上跑得最快,又纪律松散的孬兵,必须整肃。
而且,眼下局势如此危急,他若不立刻整顿军纪,最后一定会在战场上,拖累整个部队。
一支军队,若没有绝对的军纪,又何来强悍的战斗力?
而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当他带着一个排的警卫,来到镇子西侧,由街道空地组成的临时校场。
眼前的景象直接让他心中怒火直烧。
空地上,士兵们站得松松垮垮,虽然正在每日常规操练,但根本没有按要求进行,十分懒散。
他扫了一眼,还有部分士兵们懒洋洋地坐在营房门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抽着烟,甚至还有的干脆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至于原本应该带着士兵操练的军官们,大部分都不见了踪影。
而随着陈望在这些士兵们错愕的眼神中,走进营地内,并派人拦住了好几个想要报信的军官。
他很快就在其中一个营房前,清楚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吆喝声。
“大!我押大!”
“哈,哈,哈!!!”
声音透过营房的木门传来,伴随着嘻嘻哈哈的大笑。
“押,快押啊!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陈望顿时面色铁青,军营里竟然有人公然博彩!
他立刻给韦小罗使了个眼色,韦小罗当即会意,猛冲过去,抬脚猛地一踹,直接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吆喝声戛然而止,几个军官瞬间呆若木鸡,惊愕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陈望。
他们万万没想到,陈望这个堂堂的师长,居然真的会亲自来巡查,而且来得如此突然。
而那几个军官正围着的那张简陋桌子,桌上堆满了大洋和筹码,骰子散落其中。
他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站起来,有人想要辩解。
但看到陈望那凌厉的眼神和冲来的警卫后,所有的话语瞬间卡在喉咙中,最终化作了阵阵呼喊。
陈望扫视了一圈这些军官,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冷冷地下令道:
“把他们全抓起来,带到校场。”
“是!”韦小罗和警卫们立刻行动,将那几名军官押了出去。
那几个突然被抓住的军官们,一时懵了,甚至忘记了反抗。
此刻,整个营地的气氛骤然变得肃杀。
很快,在陈望的命令下,全军集合。
数千士兵们站在操场上,个个神色紧张。
新补充的两个团的士兵们互相对视,心中充满疑惑和不安。
事发突然,他们中的不少人,现在还不明白,这个刚刚上任的师长要干什么?
而陈望站在土台上,环视着底下的一众士兵,目光中满是严厉与威压。
很快,董学武声音响起:
“全体都有!立即站好队列!”
他的嗓门很大,在陈望的站台下,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震住了部分士兵的议论声。
而那两个团的老兵们,也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情况不对,纷纷挺直身子,站成队列,眼中多了几分紧张与畏惧。
紧接着,那几名刚刚被抓起来的军官,都被押了出来,站在队伍前。
他们个个低头不语,心知今天的事情已经闹大了,只希望自己的长官,能保自己,到时候罚酒三杯就算了。
而士兵们见到自己的长官被押出,又面面相觑起来。
陈望环视了一圈,沉声说道:
“军营,是训练休整的地方,不是赌场!鬼子正在进攻,前线拼死厮杀,却有人在后方博彩,视军纪如无物,心里还有战场吗?还有纪律吗?”
他话音刚落,胡琏从旁边走了出来,接过话头,打开了一本军纪条例,朗声念道:
“统帅部早已经有令:
凡连长、排长如不与士兵共寝食者,即视为中央军之蟊贼。
团长、营长每日如不出操巡查,而不与士兵共作息者,即视为中央军之败类。
师长、旅长每日应按次训练,亲自巡查考验其班长以上之勤惰优劣,以课升降。
如果不查各连之收支,不问士兵之疾苦者,即视为中央军之军阀。无论官兵,皆可以败类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