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郑邦却视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打开,拿起一块红糖糕放进嘴里轻轻一咬,结果发现咬不动,只好用力咬下去,好不容易给他咬下一个小角,他含在嘴里,满足地眯上眼,长叹了一声,说:“就是这个味。”
看着郑邦一副入了魔的鬼样,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说:“这宫里要什么样吃食没有?吃剩的糕点也能把你吃出这副表情,至于吗?”
郑邦小心地将油纸包放进袖口里,说:“当然至于,宫里的这些猪食能和伊平姐姐做的饭菜、糕点相比吗?也只有你这种饥不择食的人才能吃得下去。”
“你!”我气得差点想敲他的头,竟然将御膳房做的饭菜比喻成猪食,恐怕也只有郑邦这魔障能说得出口。
公孙文没有理会郑邦,而是坐到我旁边,拿起布菜用的筷子,没有碗,他端过一盘菜,将我面前那一大盘饭倒了一半在菜碟子,大口地吃了起来。
我看着公孙文像是饿鬼上身的似的吃着饭,不由得奇怪地问:“你这又是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吃相比我还要粗鄙了?”
公孙文根本没空理我,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可是没吃口被噎住了,猛捶着自己胸口喊:“快给我倒杯水。”
吓得我连忙给他倒了杯水,公孙文一口气将水喝干了,顺了口气,说:“我这几天风餐露宿,哪有饱饭吃?不饿死都算好了。”
看到公孙文说得这么可怜,我忍不住将盘子的里饭又倒了一些给他,问:“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公孙文继续吃着饭,边吃边说:“带兵去剿匪去了。”
我一听,立即明白公孙文所说的“剿匪”应是去清理桂太师那三十几万的叛军去了。
三十几万的大军可不是个小数目,他是怎么做到短短几天就可以清理完并胜利归来的?
我虽然很好奇,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端起盘子,扒着饭,说:“人没事就好。”
公孙文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听闻赵夫人去世了,令尊可还好?”
我说:“你怎么没有问我好不好?”
公孙文一噎,扭头看了一眼在一旁像个傻子似的在啃红糖糕郑邦,低声问:“那你可好?”
我捂着嘴笑道:“好,当然好,好得不得了,好到我差点想放鞭炮庆祝。”
公孙文白了我一眼,说:“真是个疯子。”
桌面上的菜几乎都给公孙文吃光了,饿着肚子的我,只好啃白饭。
我塞了一口白饭到嘴里,说:“我等了这么久,恶人终于有了恶报,我能不好吗?”
公孙文扒完碗里最后一粒米,说:“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千万不要在外人面说,免得有人大做文章。”
我说:“我当然晓得,我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到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