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菲闲得无聊,一直守在厨房门口,看着梁栋忙碌。
这几年,许多地方都出台了禁放烟花爆竹的措施。
在岭西,渭城是第一个禁放烟花爆竹的城市,北边好几个市也都跟风,南边几个市,包括淮州,一直都在研究这个事,却并未真正宣布实施。
到了下午五点多,槐安县城的大街上,就陆陆续续响起了年夜饭的鞭炮声。
梁家今年并没有准备鞭炮,但岳菲特意准备了一副春联,是淮州市书协的一位副会长亲笔所书:
千乡旧貌冬挑去,一带新风春领来。
梁栋做好饭菜,端上桌,又亲自贴好春联,然后回到饭桌,坐到岳菲和梁优身边。
“爸,你讲两句呗。”梁栋笑着对父亲道。
梁秉森当了一辈子的老师,临场讲几句还是没问题的,就咳嗽一声,道:
“那好吧,我就说两句。新的一年,咱们梁家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添一个小狗娃儿,趁我和你妈现在还能动弹,能帮你们带几天。梁栋和岳菲你们俩都是当官的,我就送你们一句话:不管你们官当得多大,心里都要装着老百姓!梁优呢,你不说你干啥工作,我和你妈也不问,但你过完年就满二十三周岁了,我希望你在搞好工作的同时,把个人问题也考虑一下儿。还有,何叶她爸既然在在咱们家,咱们就得照顾好他。这一点,不管儿媳妇高不高兴,我都得说两句,梁栋虽然跟何叶离婚了,他毕竟喊了何部长几天爸,何部长没人管,他把何部长接到家里来,我希望你能支持他。”
梁秉森说完,岳菲连忙承诺道:
“爸,梁栋能把何叶的爸爸接过来,这是您老教育的好,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又怎么可能在这方面拖他后腿呢?”
齐红梅不满地剜了丈夫一眼:
“你这个老头子,酒还没喝就醉了是吗?今天是年三十,那些不该说的,就不要提了。”
梁秉森连忙举起杯,陪着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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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说得对,今天是年三十,咱们都高高兴兴的,干杯!”
一家人都端起杯子,喝酒的喝酒,喝果汁的喝果汁,就连何孝恩也傻笑着跟梁秉森碰了一下杯子。
吃过年夜饭,梁栋让岳菲准备了一摞子红包,去了一趟县委,凡是值班的,见人发了一个。
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碰到了梁优。
梁优是专程等他的。
“哥,我问你,你真的不打算要何叶嫂子和三个孩子了吗?”梁优堵在门洞里,质问梁栋。
“怎么可能呢,你个死妮子瞎说什么呢?”
“那还还跟那个女人结婚?而且还马上就要有孩子了?”
“我跟岳菲结婚,也是事出有因。”梁栋眼神躲闪地回答道,“你还小,有好多事,跟你说了你也搞不明白。”
“我都二十三了,有啥搞不明白的?还不是你看那个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可我就纳闷儿了,仅凭长相,她就是再出色,还能比得上何叶嫂子?”
梁栋有些不满地说:
“梁优,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那个女人’?她也是你的嫂子!”
“我只有一个嫂子,她的名字叫何叶!”梁优再次倔强地说。
“梁优,我警告你,你在我这里耍混也就算了,你要是在找岳菲麻烦,小心我揍你!”梁栋警告道。
梁优嗤笑一声:“哥,你以为你现在打得过我?”
“梁优,你想用你在部队学到的东西来对付你亲哥?”
“那要看你是不是对得起我何叶嫂子。”
“不可理喻!”
梁栋说着,撞了梁优一下,走进门洞,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