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囿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不过他很快就冷了下来,权衡再三之后,布置了一番,然后只带着自己的秘书,直接来到了费赟办公室。
费赟见到庄子囿,只是淡淡地打了声招呼,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庄子囿顾不得这些,先是打起了感情牌:
“老费,咱哥儿俩搭档多少年了?这么些年,虽说也少不了一些磕磕碰碰,但大体上还是合作更多。尤其是孙书记来定南之后,咱们更是达成默契,抱团取暖。事实证明,只要咱们两个不闹摩擦,不搞对抗,在定南,就没人会拿咱们哥儿俩怎样!”
见费赟的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庄子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自从梁栋那小子来到定南之后,咱们在定南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局面就被打破了。那小子不仅将景川搅得翻天覆地,而且还一步步帮助孙明礼翻身,甚至稳稳地压制住了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两个人通力合作,也未必能够在孙明礼那里占到便宜,更不用说现在人家还没动静,而我们却先内部消耗起来了。俗话说,唇亡齿寒,如果我们庄家倒下了,那么接下来遭殃的,恐怕就该轮到老费您了吧?”
费赟也不是好忽悠的,就淡淡回应道:
“老庄,信任这个东西,培养起来,比女人生孩子都难,但要想毁掉,往往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如你所说,咱们的关系,也不是经营了一天两天了,按道理说,咱们之间早就应该培养出最基本的信任了,但是呢?”
庄子囿知道他今天来找费赟的目的,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刺激到费赟,就摆正态度,积极承认错误:
“老费,我知道你还在为南韩那件事记我的仇。说实话,当时一挂断电话我就后悔了,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了。可是,你也得理解一下我当时的处境。你想想哈,如果梁栋那小子真的被人做掉了,你这个带队领导,肯定是要受处分的。而且,连吴天麟这样的人都下场了,我就寻思着,就算我出手帮你,也只能是白白地送人头。要是连我也受到牵连,那咱们俩在定南的所有经营,就会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所以,为了大局考虑,咱们两个,肯定是要保一个的。不管你信不信,当时我就是这么考虑的。”
费赟冷笑道:
“我要是倒了,你正好可以接手我在定南的势力!”
庄子囿连忙指天发誓道:
“冤枉啊!我当时要是有这种想法,天打五雷轰!老费,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老庄就算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趁火打劫的勾当啊!”
费赟道: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
庄子囿又道:
“老费,你要这么说,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不过我相信,时间会印证一切的。”
庄子囿不想再继续跟费赟捣这些旧账,就切换话题道:
“老费,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商量‘金源’的事的。我知道,查封‘金源’,是你跟孙明礼合作的结果,我也承认,这一次你们的确是打到我的痛处了。但我想说的是,老费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能和孙明礼一道,把我们庄家拉下马,打到我们永无翻身之日,以后呢?你觉得没了我们庄家,孙明礼会跟你费赟平分天下?别忘了景川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梁栋,那小子对你老费是个什么态度,你心里应该有数吧?我敢担保,只要梁栋以撺掇,以孙明礼那耳根子软的性格,极有可能会像对付我们庄家一样,来对付你们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