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浑身疼痛,双脚跟灌铅了一样。
两条手臂感觉到麻木,翻越了几次都抓不稳跟烙铁一样烫手的窗台。
朱樉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干脆踩着朱元璋逃出去算了。
反正老朱有天命在身,搞不好老天爷看在亲儿子的份上,还能天降大雨救他一命呢?
个人英雄主义害死人啊,本来以为是一场从龙救驾的个人秀,谁知道轮到自己就出不去了。
屋顶的琉璃瓦,哗啦啦掉了一大片。
朱樉吓的魂不附体,赶忙将身子缩在墙角,举起厚棉被一挡。
饶是如此,仍有一片瓦朝他头上落下来。
将近十斤的长片琉璃瓦,砸在窗台上碎成两半。
短的一截正好砸在他的头上,好歹减轻了不少力道。
仍然将朱樉砸的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殿外的朱元璋看到宫殿的殿脊已经倾斜。
整个宫殿要不了多久,就要彻底崩塌。
朱元璋急得上火,指着里面大喊:“十万火急,快救咱的儿子。”
朱元璋逃出的窗台一阵垮塌,碎石跟断木已经堵死了洞口。
徐增寿等人只能用刀柄,使劲砸门。
李景隆指着一截断墙,急中生智道:“快叠罗汉,上墙头将表叔拉出来。”
徐增寿一看断墙有一丈多高,有些为难。
“除非能找到梯子和绳子,不然我们就算爬上去,也够不到我姐夫啊。”
李景隆灵机一动道:“快解裤腰带。”
说着,解下了腰间玉带,然后上前扒徐辉祖的裤子。
徐辉祖后退两步,脸上充满了警惕之色。
“这大庭广众的,你二丫头要干嘛?”
“你傻啊,大家把腰带拴在一起不就是绳子了?”
李景隆对徐增寿的榆木脑袋,简直是不可理喻。
徐增寿不是想不到,而是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
经李景隆一提醒,徐增寿对着十余名手下勋卫吩咐道:“都把腰带解下来,串成一根绳子。”
十二人的腰带串起来有十二米长,李景隆在腰带系成的绳子顶端,拴了一块石头。
朝断墙处一扔,里面的朱樉听到砰的一声。
就听到李景隆的喊声。
“表叔,表叔你拽着那头。”
“我们拉你出来。”
李景隆等人,四个人在最底下,两个人踩住四人肩膀。
李景隆站在上面两人的肩头,金字塔站位,差不多已经是极限。
可惜距离断墙的墙头,还差三尺多。
朱樉在原地,拼命蹦来蹦去。
跳起来时,手离绳子的那头还有一尺不到的距离。
任凭他使尽浑身解数,仍然够不着。
望着不停掉落的殿脊,朱樉急得满头大汗,只能忍着咳嗽。
朱樉火急火燎,放声喊道:“就差一点,他娘的就差那么一点。”
眼看得救的希望就在眼前,就差那么一点点。
朱樉终于憋不住了,气急败坏开始骂娘。
“要是让老子知道,哪个狗日的王八蛋还没解裤腰带。”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咳咳…”
外面不论是站在墙上,叠罗汉的李景隆等七人。
还是在下面,拉绳子的徐增寿等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