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哭笑尊者和天剑老祖、三花真神相遇。
四人掀起一番神战,大战多日,惊动四方。
直至杀入远海深处,再无人知晓结果。
此后又过数日。
极日妖皇自万妖海而出,寻迹而来,不见其人,便转身回落南域。
来至南域。
他照例前往陨日深渊巡视。
皇室败逃后,此前修建的长城壁垒,也被后来的海外诸强于争锋中粉碎。
陨日深渊涌出的阴气不再受阻,于这些年月,逐渐弥漫到了南沧全境,现有向海外扩散的迹象。
“阴气越来越浓郁了,要不了多久,万妖海也得撤离。”
极日妖皇摇首喃喃。
望向广袤大地艰难求生的苦弱生灵,他似有所感。
南沧皇室败退,也不知是好是坏。
对于后来崛起的诸强,或许是好的。
但对于此间的底层生灵来说,却像是一场噩梦。
“可惜,这般的是非之地,本皇也无力一统。”
极日妖皇不由地叹息一声。
行走在深渊一侧,他脚步忽然一停。
抬首望向前方,一老僧漫步而来。
老僧瘦弱,身着一袭布衣,灰色袈裟上打满了各色补丁,乃是佛道最为推崇的百衲衣。
其一手持木鱼,一手持佛槌,口颂无上真经。
周身并无气息散发,口中传出的诵经声,却是让万般邪灵退散,浩荡阴气难以近身。
行至极日妖皇前方,老僧脚步停下,布衣飘摇,抬首满目慈悲。
极日妖皇心神摇晃,万千邪念仿若都被对方一眼化尽。
“晚辈万妖海主人,极日妖皇,见过高僧!”
极日妖皇正神回念,心惊不止,连忙双手合十,以佛礼相待。
“老衲不过一云游老僧,行走人间,只为以己身承罪,消解众生业孽,使万民安泰。”
老僧说着,望向四野万里灰烬,不由心生哀鸣,“奈何人间罪业太多,老衲一人,难渡众生。”
“岁月漫长,罪业常有,高僧纵使慈悲为怀,也只能救人一时,救不了一世。”
极日妖皇回道:“如这南沧,高僧虽早有布置,却仍旧难救此间苦弱。”
“哦?你知老衲曾来过此地?”
老僧颇感意外。
“数十年前,南沧曾有一大罗盟,于南域崛起,晚辈好奇,掠来其中一两人,搜其魂魄,得其记忆,晓得高僧的存在。”
“再将年月往前推导,便是高僧云游南沧之时。”
“在那时,高僧怕就已料到南沧如今之祸乱,寻来此间各般凶人,传授佛法,试图让他们颂念慈悲,免得来日动荡南沧。”
“只可惜,他们未能时时刻刻将高僧教诲挂在心间,反而以高僧传授的佛法逞凶作恶。”
极日妖皇恭敬回道。
听闻此言。
老僧深深地看了一眼极日妖皇,目光顺着后者的手臂,看向那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赤红令牌,脸色却并未有太多波澜。
他只是叹息道:“是啊!他们并未将大罗铭记于心,如今看来,老衲所做之事,皆为无用之功,走错了路。”
紧接着,他又问道:“你师承名门,背靠人间界海一巨头,心性又非大恶之流,为何不愿出手平定此间罪孽?”
极日妖皇面不改色,知晓老僧只是在发问,并非批判。
随后回道:“南沧祸乱因果太大,罪业来源,非晚辈一人能抗。”
“那依你之见,此间罪业来自何方?”
老僧又问。
“多年来,此间生灵大多认为动乱始于当年的九首蛇神,但依晚辈拙见,脚下这陨日深渊方是动乱之始。”
“晚辈不过是局外之人罢了。”
极日妖皇看向脚下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