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夫可不就是当年南沧古国的那个斩蛇人吗?
正是这个斩蛇人,开启了这轮乱世的序幕。
多年未见,古夜依旧没有忘记此人的容貌。
“停!”
黑甲骑兵落于海面上,停了下来,分作两列,古战车从中央空出的通道驶到最前方。
背剑的车夫走了下来,步态稳健,最后站在古战车的一侧。
搬山老道看了一眼空中照耀的‘秦’字大旗,目光落在这个车夫身上,问道:“阁下是?”
“大秦相丞李斯之子,三川郡守,李由!”
车夫神色淡漠地拱了拱手,不卑不亢。
“李斯?”
众人闻言,皆是面色微变。
这无疑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号,绝对算得上太古大秦最具分量的人物之一。
“车上那位是?”
搬山老道目光一转,扫量了一眼这位三川郡守身旁的那架古战车。
李由回道:“正是家父!”
众人又是心头一震。
太古大秦那位万古独夫的肱股之臣,竟然就在那架古战车上,实在让人很难平静下来。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修行界,纵观太古大秦的短暂国祚,这位李相丞并没有留下什么辉煌的战绩,但却是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
大秦文相有二,李为内政之首,吕为游说之长。
这里的内政之首,指的便是这位李相丞。
他辅助在那位万古独夫身旁,统领内政,出谋划策,助其奠定宏伟基业,立下了不世之功,和同为开朝元老的吕相吕不韦,并称为大秦朝野的两根定海神针。
“鄙人有感此地忽生劫数气息,好奇劫主身份,特来叨唠一番,还请祝融氏帝君与牛首宗的诸位莫要见怪。”
这时候,古战车传出一道声音。
声音的主人依旧没有现身,只是坐在车上,但所有人都仿佛感受到战车上有一道目光正在审视着他们。
“原来已有施主先来一步,倒是将小僧想好的说辞抢占了过去。”
忽然间,又有一只金蝉飞来,穿过火墙之时,祝融氏诸强竟都没有事先察觉。
直到此刻声音传来,众人才应声望去。
“那是……”
众人看到了那只金蝉,蝉身上有着八条鲜红的纹路,宛若九根血线。
“是金蝉子!”
吴拳山面色一下变得凝重了许多。
金蝉于不远处的海面落下,化作一个皮肤白嫩的玉面小僧,款款而行。
年轻僧侣来到众人身前,微微躬身,行了一个佛礼,“小僧金蝉,见过诸位!”
而后,他又看向吴拳山,微微一笑,“吴施主,多年不见,看来还未忘记小僧。”
“金蝉道友佛法高深,神通广大,早年贫道可是在道友手上吃了不少苦头,怎能轻易忘却?”
吴拳山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他和这位金蝉子是老熟人了,也是老对手了。
当然,对手二字,只是相对于他自己而言。
对于这位金蝉子来说,他恐怕还真算不上是什么对手。
只因二人早年于神界争锋多次,无一例外,都是吴拳山以惨败收场。
所以说,别看当下大罗天佛教三脉祖庭的天骄当中,金蝉子名声最为不显,近来更是因为转世到这人间界海,多年未曾在神界露面,导致诸多神界子民都快忘记他的名号了。
但在吴拳山心里,这位灵山祖师的亲传弟子,不仅仅只是灵山大雷音寺年青一代的第一人,更是整个大罗天三脉年轻佛弟子中的第一人。
只是金蝉子太过低调了,甚至低调得有些过分,连本来属于他的灵山佛子之位都没有去争。
可也正是因为这份低调,导致金蝉子身上多出了一股神秘色彩。
加上吴拳山自己的亲身领会,他认为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金蝉子,要比须弥佛子和提灯佛子可怕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