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道:“大人,魏容小儿如此猖狂,胆大包天,居然敢假冒陛下亲笔命名的艮岳诗会,实在是无法无天,
请大人明日上朝时,向陛下禀报,狠狠惩处这个无赖!”
王黼沉吟了一下,感觉有点头疼。
谁能想到,魏容会搞这一出?
说起来,他也是火大,好多求他办事的官员,都找错了地方,送礼都送到孟园那边去了,钱扔到募捐箱里,要不回来!
害得王黼平白损失了好多银钱。
不过,身为宰相,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
当即缓缓开口,
“魏容肯定是要弹劾的,不过当前首要之事,乃是完成陛下交代的募捐,耿大人,你可千万不要不分轻重啊。”
耿南仲一惊,
所谓天大地大,皇帝的事最大,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暗想王黼说的没错,办好艮岳诗会,才是头等大事,至于魏容,反正现在也是证据确凿,收拾他,不急着在这一两天。
王黼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耿南仲,故作苦恼,给自己将来贪墨善款,预留借口。
“魏容这么一闹,恐怕艮岳诗会能募集到的钱,会少很多。”
耿南仲沉着脸点头,“大人说的没错,此事,下官绝不会善罢甘休!”
又过了几日,艮岳诗会如期举行,而在这期间,魏容那边的盛会,毫不停歇,每天都有演出,
虽然慢慢地,街头巷尾都爆出了,孟园那个会是假的,根本不是艮岳诗会的传闻,但前去孟园的老百姓,相比以往,却更多了。
不为别的,就是想好好批判一番!
听说有美女演戏,这可比诗词好看多了!
艮岳诗会结束的第二天,在朝会上,积累了一肚子怨气的耿南仲,甫一登场,便火力全开,攻击魏容,
“陛下,臣有本启奏。”
宋徽宗望着怒气冲冲的耿南仲,心中奇怪,
暗想莫非是昨日的艮岳诗会,出了差错?
“耿卿家请讲。”
“臣弹劾魏容,卑鄙无耻,粗俗下流,假冒艮岳诗会,牟取暴利!”
此言一出,宋徽宗大吃一惊!
什么?魏容又惹祸了?
他居然敢假冒朕亲自命名的艮岳诗会?
皇帝心头火起,急忙环顾左右,
“魏容何在?”
魏容赶紧站了出来,
“臣魏容,见过陛下。”
宋徽宗冷哼一声,
“魏容,耿南仲弹劾你的事,你可承认?”
魏容摇了摇头,“启禀陛下,臣确实做了点事,为北伐燕云,募捐了点钱,但臣并没有假冒什么,更谈不上什么粗俗下流。”
耿南仲急忙跳了出来,
“魏容!你故意用‘良岳诗会’的名字,误导百姓,让他们以为是艮岳诗会,从而跑去参与,这一点,你该不会否认吧?”
宋徽宗听了,不禁眉毛一挑,
“良岳诗会?”
耿南仲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纸张,呈给皇帝,
“陛下请看。”
宋徽宗定睛看去,却见上面画着一幅画,画工非常精细,把孟园大门口的情景,给画了出来,
其中牌匾上四个大字,尤为引人注目,
宋徽宗皱了皱眉,
“这不就是艮岳诗会么?”
耿南仲低声提醒,
“陛下请看,艮上面,还有一点。”
宋徽宗凑近了看,这才发现艮上面那个小黑点,
艮?良?
嘶!皇帝倒吸一口凉气!
好阴险的小子!
定了定神,宋徽宗勃然大怒,重重一拍御案,
“魏容!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