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虎山的地域之上,一座古老的城池横亘在高天,里面是一片昏暗,仿佛从亘古以来就是如此,从未改变。
张天谬身穿一袭很显眼的大红将军礼服,就这样像是闲逛一样游荡在这个冷清又仿佛死寂的城市里,这里的建筑样式虽然并不为人所熟知,可还是可以断定,是一座城市,一座大城市,古老的城市,可以确定,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有着生活在这里的居民。
活人。
而如今,漫长的岁月过去,留下来的,被今天闯入进来的外人所看到的,已然是满目疮痍,物是人已非。
人可能也还在,但已经,面目全非了?
张天谬穿着一身笔挺的军服,松松垮垮地走着,慢悠悠的步伐,观光的心态,他在进入了一座古宅又出来后,就没再进入另外的一座古宅,就在大街小巷上晃悠,左看看右瞧瞧,全然没有一点着急,像是漫无目的飘忽的红衣厉鬼。
“这是……”
张天谬身体顿时一僵,彻底呆住了,一动不动,宛如石化成了一尊大理石雕像。
“有什么在呼唤着我?”
“这是……”
“这是……”
那种一动不动的状态在维持了一阵之后,张天谬终于渐渐放松下来,刚才感到震惊的时候,像是回到了儿时那种被自己母亲呼喊归家的感觉,恍惚之下,他忍不住左顾右盼,快速向两边扫视,确认了当下的状况。
不是在这里!
他当即给出了判断,同时也判断,应该不是这个诡异的古城里演变出来的诡异手段,应该是确有其事,应该是,是这座古城之外?
不是这里,那又在哪里?
而后忍不住低声自语:
“这是来自血脉的召唤?”
“可是,这里会我的亲人在?”
“像出现这种如此强烈的感应,必定是极其强大的力量所致,会是谁?”
按照道理来说,有这样的力量的,最大的可能是深藏在古宅最黑暗处的存在,可是,气息不对,没有那种隐晦的气息。
那感应到的淡淡的联系,很纯粹,但好像,没有多大的力量,他怀疑,很可能除了他之外,其他的生灵,很难感应到。
想法刚从脑海里浮现,那种感应霍地暴增,那种彼此牵连的感觉,瞬间充盈在心底,如此之强烈,身体不禁微微颤抖,眼眸中感觉有东西夺眶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我感到如此难过,会感到如此悲伤?”
“我的眼泪,留下来了?”
视线模糊,他感到在脸上有液体滑落的轨迹,没有多久,他看到两滴豆大的滚烫热泪从脸颊掉落,打在脚面的石板上。
滴滴哒哒,很快,脚下就浸染出了一片水渍,慢慢地,向着周边更大的一片浸染过去……
他的理智完全清醒,并无大的触动,也不认为是这座诡异且规模浩大且气势恢宏的来自极遥远古代的古城遗址的特殊环境给自己造成的影响,而是,确实是有一些跟自己有着重大关系的事物在召唤着自己,在吸引着自己。
这一个感应,像一缕轻烟一样,给人的感觉,似有似无,时远时近,又时有时无,有时候感觉很遥远,可下一秒,好像就从你的身边拂过,等你要细细感应的时候,却又杳无踪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是在这里,在别的地方……”
“可是,这个地方,不是屏蔽了跟外边大世界的交互感应了吗?”
“怎么还有气息可以侵入到这里?”
这时,他抬起头,望向了天际,头顶那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外边,有着清冷的寒光,一座高大的城门楼似真似幻地耸立在高高的天空,其上像是覆盖着一张浩大的太极八卦图,而闪烁着寒光的,正是斜斜劈入大门内,挤出一丝缝隙,显露出深邃而见不到底的黑。
可以感受到,那一条不大的门缝中,有一丝丝相对这个古城很别致且清新的气息隐晦而微弱地渗透进来。
“不是那个地方,另有缺口,或者说,是通道。”
张清烛抬起的脸庞上,微微眯上眼睛,经过仔细的感应,他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继而他低下了脑袋,该为平视,缓缓地扫向了四周,再次感应着周围的气息,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可能存在的异常,同时也是在捕捉那一缕飘忽的近乎不真实的气息。
那一缕让他感到心悸让他感到莫名悲伤的气息,来自血脉召唤的气息。
这一回,张清烛的额头正中央出现了一条竖纹,顺着那一条纹路,有微弱的光芒在沿着上下流动,不断回返。
“是,在那里?”
张天谬沉吟了一阵,额头上的竖纹的光芒黯淡下来,而他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在那里他感觉有东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