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红衣对他们却谈不上恨,当然也不可能对这些人有好感。
她其实就是无感!
毕竟在这些事情之中,盛红衣都是大赢家。
人生之中,兴许会有许许多多的对手出现,既然都失败了,那怎么还会让赢家在意呢?
何况,不是她要说。
这傀家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当年的傀影和嵬崧可不是这般的实力啊!
同她盛红衣那一战,盛红衣自觉很辛苦。
她最后,真真是靠着智技百出和勇敢,以及天时地利的条件相叠加,才算捡回一条小命,反杀于对方!
而季睦更是因为那两鬼沉睡了这么久。
可现在,都是什么货色?
傀元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也不该这么脆弱吧?
这才多久,就被季师兄一剑穿心了?!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傀元太菜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纷繁复杂的情绪一起涌起又一起退了下去。
如海浪,同时暴涨,最终又很快归于海中,毫无痕迹。
盛红衣扫了一眼季睦,他是占了上风的那一个,傀元已是没了反抗之力。
她放了心,将全副心思都用在防备伥术身上。
当年的伥广,一个筑基期的伥鬼,它施展骷髅百倍之后,实力堪称元婴。
那么,已是鬼将的伥术呢?
骷髅百倍的实力会如何?
是化神?还是炼虚?
盛红衣心中有了防备,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只要事情还未发生,一切都还有转机。
在此般情况之下,剑阵之中,有一个东西突兀的飘出,盛红衣心中倒不是恐惧,更多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坦然。
果然来了。
外界,旁观者秦广王再次心提到了嗓子眼:
“原爷,是骷髅百倍!”
若不是原爷不让干涉,他恨不能亲自去。
伥鬼家族这本事,当真是个麻烦事儿。
对红姐可能是致命的呢!
为何,自家主子还能这么淡定?
这不合理吧?
魍原躺在虚无草之中掏了掏耳朵:
“怕什么?你红姐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等情况,一切,都是天意啊!”
魍原其实并不爱感叹,比起说什么,他更愿意表现在行动之上。
可是,这情况实在太巧合了!
除了冥冥之中的天意,又该作何解释?
若是按照正常的思路去解释,那也只有巧合二字能勉强解释的通。
否则,如何解释幽冥界大得没边儿了,可盛红衣却一而再再而三遇到衡芜鬼城的人?
除了这个,魍原其实还在考虑另一个问题。
幽冥界无人不知,他魍原同“他”有仇,且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衡芜鬼城由“他”一手开创,同“他”牵绊极深。
所以,他魍原自然跟衡芜鬼城也格格不入的厉害。
盛红衣作为他魍原的福星,与他气场相合,那么她不喜衡芜鬼城倒也完全能理解。
毕竟,那丫头泾渭分明,底线明晰,衡芜鬼城那些个鬼祟之事,盛红衣完全看不上!
可,现在么,魍原终于察觉到了一丝违和?
似乎不仅是因为他魍原的关系,盛红衣本身就同衡芜鬼城各种龃龉。
从还未到幽冥界,似乎就开始了!
他思绪不由飘远了些,印象里,盛红衣这丫头非常不喜欢幽冥界。
魍原懒得追索盛红衣的前程过往,但以盛红衣的性子,理智又聪明,如何便将厌恶随便摆在脸上?
大约是厌恶满溢,让她不经意间显露了一二。
虚无草动了动叶子,有点意思啊。
这边,盛红衣在伥术的骷髅百倍出现之时,神识迅速的敦促季睦快跑。
她已是顾不上师兄了。
另则,焚邪剑反转之间,迅速隐去,天地铢重现。
滴溜溜!似响在虚空之中的声音!
下一瞬,天地铢落定!
卦成!
天地否!
乾上坤下。
阴阳相合,才有世界!
乾为天,坤为地!
天与地背道而驰,代表互不干扰对方,互不交往,互不相通。
阴阳不交,便是否!
伥术的骷髅百倍,自轻易又快速的冲破剑阵出来之时,盛红衣就笃定伥术最后那个执念是冲着她来的!
那骷髅血洞似的眼睛直直瞪着她,若是眼神能杀人,盛红衣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卦成,阴阳分开,也带走了所有的灵气。
骷髅百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因为它自信亦或者势在必得。
这害死他的女人,他一定要让她给他垫背。
伥术的执念想。
却不料,它的过于自信,到底是给了盛红衣机会!
盛红衣隐在背后的手快速结印,如流光闪现,无声又迅速的打在天地铢上!
天地铢上黑光幽幽,反应到卦中,灵气分离的更加迅速又彻底了!
盛红衣目光微凝,就是现在!
顿然,一柄透明的伞凭空出现,陡然挡在了骷髅百倍的必经路径。
骷髅百倍不管不顾,轻蔑一瞥。
就这,也想拦住它?!
它“哼”了一声,在它眼中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了盛红衣。
这是主子留下的执念!
它必须完成,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它往盛红衣的方向直扑而来。
蓦然,它眼前一黑,想象之中洞穿这把古怪的伞的场景未出现!
它忽而失速,直直“掉”进了伞中!
它一惊讶,想要借助灵气,却就在此时,才发现,周围哪有灵气,分明是一片荒芜?!如同绝地!
怎么会这样?
盛红衣心下冷笑,早就防着它这一手呢,天地否下,一切灵气早就被抽干净了!
盛红衣指间,灵气沸腾,她冷然一笑,带着说不出的威慑:
“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