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狭隘(1 / 2)

莲六心里对黑白莲姐妹是嗤之以鼻又充满怨恨的。

在它心里,这姐妹俩从来不曾给它带来任何的好处。

它和莲五同胞而生,莲五死了,按说,它莲六就是她们最亲的人。

可她们俩,却对它防备的很。

尤其黑莲,那死丫头比白莲还要孤拐,每次看到它,要么头一低装作没看见,要么冷冰冰的,拿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子警惕的盯着它。

一点孝心都没有。

它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个死丫头毫无家族之心。

这样的,把她们趁早嫁出去最好,这般它还能捞点儿好处。

不说其他,这两个死丫头容貌绝色,本体又是双头莲族从未有过的黑白莲,且出生便幻化成人,并且两人修炼努力,修为并不弱。

这些因素加成之下,外面多的是对这两姐妹待价而沽的。

可,主支之前不太同意。

莲六知道主支什么意思,不过是觉得黑白莲因为出生便幻化成人。

尤其黑莲,出生还手握了一件物件,虽然那东西最后被确定是废物,且还被莲五那废物弄丢了。

然,这些特殊性在主支看来,这两人很特殊。

幻化成人形的时间越早,证明血统越纯,越容易血脉觉醒。

所以,主支都在等着两姐妹觉醒血脉呢。

莲六觉得,主支这般,简直算得上病急乱投医了。

它和莲五也幻化成人时间甚早,可还不是至今也没有觉醒血脉。

当然,觉醒血脉是什么结果,莲六很清楚,因此,它巴不得永远不觉醒。

它想要的是能够进入主支,得到主支的重用。

可惜,黑白莲这个踏板不好用,那它只能另辟蹊径。

莲六一边走,心里依旧在盘算着。

白氏的死,这两死丫头以为能瞒天过海?

白氏也算得上白蛤一族血脉比较纯净的,早早幻化人形,便是嫁人了,怎么可能没有魂灯留在族里?

结果,她人死了,尸体却没了,白蛤族里已经知道了。

莲六对这件事只是知道一个皮毛,但按照主支的处事方式,若是白氏的尸体无所踪,大概率得赔一个人给白蛤族。

黑白莲其中之一逃不过这个命运。

白莲留不得了,她知道了它的秘密,它得伺机弄死她。

白蛤一族已经来人了,主支一族大约这几日就要把那两个死丫头找回来。

什么,找不回来?

绝不可能,白蛤一族有魂灯,它们莲族没有吗?

自然不可能每个旁支都有魂灯,可黑白莲这样的,必然是有的。

而且,莲族祖上得过秘法,制造魂灯的方法同其他族不同,名叫魂引灯!

魂引灯厉害之处在于,便是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人。

莲六盘算着,把白莲送到白蛤族,到时候,它再伺机弄死她,这样她已不算是莲族之人,死在其他族,它也好排除嫌疑。

至于黑莲,它已经给她找到后路了,等到主支彻底厌弃她,它就可以把她送出去了。

哼。

莲六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脚下一拐,便进了一个巷子。

盛红衣的神识一直跟着它,一路上莲六虽然警惕周围,但总让盛红衣觉得它有些神思不属。

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过,盛红衣不在意。

之所以跟着莲六,还是因为它同半魔人有联系。

再说了,莲六对黑白莲可完全没有什么叔侄之情,盛红衣的直觉告诉她,莲六这个人,是个隐患。

巷子在外面看平平无奇,其中却很深,七拐八绕,终于莲六停住了,进了一家酒肆。

它并无发现后面有一个小尾巴跟着。

莲六进去后,掌柜抬头看了它一眼道:

“六爷,老地方。”

莲六微点了下头,径自进去了。

盛红衣跟着一道,可见莲六是这个地方的老客了。

神识环顾四面,这里看似普通,但,幸好盛红衣的神识同旁人的不同,她已是敏锐感觉到了禁制。

莲六要进入其中,跟着便是。

她也是艺高人胆大,一缕轻渺的神识倏然加快速度,悄无声息的“飘”在了莲六的发丝之中。

这位置不错,既能看清楚外面的环境,也隐藏的够隐蔽。

禁制是开启的,莲六却是径直往前走,到了它要去的包间前,它突然站住不动了。

盛红衣心中一提,难道它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能吧,黑莲同莲六同宗同源,她想要将气息稍稍遮掩的同莲六的气息融为一体还是做到了。

原先,只有她本人可以如此,在幽冥界的枉死城,她便因为自身感应天地,顺应天地变化,而参透出了融术。

而今,她今日稍稍动了动意念,便发现自己的神识“融”入到周边环境之中的能力出现了。

之所以如此,盛红衣略一思忖,觉得大约是两方面的缘故。

一则,就是黑莲同莲六血脉相近,妖力自然也有相似性之故。

二则,大约跟前几日,她感觉到自己魂力激增有很大关系了。

她提着心等了一阵,蓦然,一旁走出一个灰色衣跑人来:

“六爷,我们爷已经等很久了,请!”

莲六此时笑的灿烂,点头哈腰的:

“虞管家,隧爷已经来了?都怪小的,今日来之前,族中有事儿耽搁了!”

盛红衣此时,并未放松。

甚至比之刚刚的提着心还要更加的紧绷一些。

首先是这个虞管家,盛红衣轻轻的瞥它一眼。

却是这一眼,那人似有察觉,原本低垂的眼突然抬起,那眼神似幽暗无底的深渊,就这么空洞的朝着盛红衣神识隐藏的方向看了过来。

盛红衣的神识瞬间噤若寒蝉,一动也不敢动。

莲六似也察觉了不对劲,它不自在的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嗫嚅,能听出它平日该是对这个虞管家似乎很忌惮亦或者害怕?

“虞……虞管家,您怎么了,可是小的有……什么不妥?”

虞管家没有说话,气氛依旧凝滞,似风雨欲来。

此时在酒楼里坐着的盛红衣,垂目而坐,若是有人经过她身边,便能发现她此时此刻姿态僵硬无比,宛若木雕。

仿佛过了很久,虞管家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