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盛红衣琢磨了一回这事儿。
这件事,倒不是单纯的胜负欲作祟,而是先后顺序决定了她是被动应敌还是主动应对。
毕竟,在盛红衣看来,她最大的劣势在于她没有之前的记忆。
她在对方眼中是一张明牌,对方对她曾经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包括她有什么样的本事和底牌。
可自己看对方,还是雾里看花,现在也只能说自己大致上明晰有那么两个针对她的敌人存在,可人家的本事和底牌呢?
另外,究竟是不是只有两个敌人?
还说不定呢?
对此,盛红衣心里清楚,却并不悲观。
一路走来,她甚少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便是有,自己也能劝服自己。
而今依然,便是她是被动的,那几个对手就是知道她投生在双头莲族又如何?
还不是至今没抓到她么?
她似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下,手段是挺花哨的,可是,能不能达到目的,主动权可不一定在手段花哨的人手里。
盛红衣摸了摸下巴,思量这猿族的事情。
猿族这般看,确实同她像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么说的话,猿族没有眼睛喽?”
“或者它们祖上没有眼睛?”
若是神使,它们是以道莲子为眼的,盛红衣想知道,自家道莲子去了哪里!
龏涟:“……没有眼睛?”
他也不知道黑莲的问话什么意思。
甚至,龏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人猿族好端端的,眼神明亮,没有谁没有眼睛啊!
“没听说猿族没有眼睛啊,祖上……也没听说。”
龏涟皱了皱眉,又念叨了一遍盛红衣的话,没有眼睛?
这话虽然听起来怪,可是,念叨着两遍,他便兴起一种熟悉之感,他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事儿。
在哪里呢?
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己要静一静。
应该是谁偶然闲聊亦或者他看到了什么,但这件事可能于他是无关紧要的,所以没放在心上。
他没看盛红衣,也没问这事儿重不重要的话,毕竟他们这会子看起来似在聊天,但说的这些个机密之事可不是闲聊的话题。
能让黑莲问出这话,证明这件事很重要。
没有么?
盛红衣也在皱眉,她轻轻用手指敲击着夜光杯,发出规律的脆声,一如她此时的脑海,正在一点一点的条分缕析的捋着其中的细节。
一时间,气氛安然平静,除了规律却不嘈杂的敲击声,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盛红衣相信自己的直觉,猿族十之八九跟神使一事有点关系。
可,神使是无眼黑猿啊,所以,猿族怎么会长了眼睛?
若说是早就以道莲子为眼了,那异人域没有关于这一点的传说也就罢了,兴许人家遮掩的好呢?
最令盛红衣意难平的是,以道莲子为眼,还被双头莲族欺负成这样?
这算什么实力?
她选神使的眼光如此之差吗?
对了,还有巫族,同巫族联姻?
那巫术同她的符术看起来有类似之处又是怎么回事?
“龏涟,巫族……”
她有话便问,突然龏涟大喝一声:
“对了,原来是巫族!”
盛红衣:“……”
她忍不住揉了下自己的额头,忍无可忍:
“龏涟,是不是我今天给你的刺激太多了?”
所以,他今日一惊一乍了好几回了,完全没有之前狡黠睿智的模样!
他可是异人王啊,年轻的时候这般的沉不住气么?
盛红衣觉得,异人王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都快要被龏涟毁完了。
简直是崩塌!
“要不,咱们歇一会儿,你吃点菜喝点酒,最近回家处理事情,很累吧?”
兴许是该怪她!
龏涟风尘仆仆的,他是想着抛弃一切同他们一道走的,回去之后,一些个“扫尾”的事情自然很多。
他处理起来想必不轻松吧。
今日刚回来,盛红衣就拉着他马不停蹄的说这些。
如此,便是铁打的人想必也受不住啊,瞧把孩子给折磨的。
“对不住,哦,我还有大补汤,你要不要喝点儿。”
盛红衣有些歉意。
“最近你不在,我认识了好几个人呢……”
她淡淡说着一些日常琐事,手不闲着,摸出一盒她自会鲜楼买的补汤。
嗯,她之前在二十一世纪的种花家的时候,闲暇之余就是喜欢煲汤喝的。
后来,到了荒原大陆,这个习惯还在。
尤其,那会子盛云帆受了重伤,白婉真更是学了一手好煲汤本事,时常在家给父女三人煲汤喝。
到了这里,她习惯不改,加上她有钱了呀,买点补汤喝一喝算什么?
却是,还没等她说完,龏涟一把摁住盛红衣摸出的玉盒:
“巫族称自己祖上是无眼的!”
“巫族?”
盛红衣手一颤,怎么又跟巫族挂上钩了!
“无眼……人!”
盛红衣张了张嘴,一向能说会道之人,罕见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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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眼人是什么生灵?
饶是盛红衣觉得自己见多识广,也被惊的不轻。
人乃是汇集天地之灵的生灵,无眼之人,是……遭了什么诅咒不成?
便是有这等人存在,她觉得也同她的神使扯不上关系吧?
“等等,谁跟你说巫族是人的?”
龏涟不满的哼了一声,黑莲失忆的可真够彻底的。
“巫族本就是巫猿一族。”
否则,如何同猿族联姻呢。
巫猿?!
盛红衣心中一咯噔,在这一刻,她心中一切游移的线索碎片归位,它们都找到了正确的拼合之处。
同她有关系的可能不是什么猿族,一开始就是巫族。
它们本没有眼,后来生了眼。
所以,巫族的巫术,真有可能来自于她了!
毕竟她擅长符术。
再有猿族的血脉觉醒为何是火系神通偏多,大约也是因为巫族血脉在其中混杂的缘故。
“原来是巫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