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元力,才能初步掌握天地法则。
若说筑基算是踏入了修仙门槛,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修者。
那么化神,算是踏入了真正的仙门的第一步。
盛红衣,如今有仙神之体,还有圣莲的元神,如此顶尖的资质,她都达不到化神,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传说之中,生活在神界和天界的天生具备仙神之体的骄子,数万年都难出一个,可是但凡有一个出现,那就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只因为,他们出生便有修为的,必须是化神起步。
而便是仙神孕育的生灵,绝大部分也都是从零开始。
运气好点儿,算是有点资质,便慢慢修炼,同修者一样,一步一个脚印。
运气不好的,那就是资质极差或者说就是没有资质,便同凡俗中人一般,修炼无有进益,不同于凡俗界人士的大约是他们生在天界神界,寿命会长些罢了。
不止这些,盛红衣摸了摸袖子,自里面滚出一颗红色的小珠子,证明杀神确实同她说话了。
不仅是这个,她还记得杀神还答应要送她一程去荒原之漠的事情。
只不过,这会子,杀神也不知去了何处。
盛红衣对此倒也无心深究,她同杀神自有信任在,既有约定,还怕杀神不履约不成?
她心中,蓦然升起一丝异样,随之一愣。
直觉告诉她,这便是杀神对她的回应。
而杀神这般,其实也符合他那独来独往的性子。
只是,那种感觉……透着一丝熟悉又眷恋。
很细微,也很奇怪,可盛红衣立刻就敏锐感知到了。
杀神来过,同她说了一堆的话,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之,天地铢被她抛掷而出。
它们晃晃悠悠的浮在她的眼面前。
盛红衣同它们相对,似犹豫了一下,终于轻唤:
“焚邪!”
霎时,三枚天地铢合三为一,金光乍现,焚邪在下一瞬,便自金光之中钻出。
熟悉的金身红纹。
盛红衣猛然感觉到眼周有温热的湿意。
焚邪,回来了。
久违了。
百年前失去的一切,正在一件又一件的回到她的身边。
杀神,最主要的目的,大约还是来送剑的吧。
若论这世间,他最放不下的,大约也只有焚邪了。
她微微闭了闭眼,再睁眼,已是恢复了如常冷静。
她一挥手,莲寸的屋内,已经被她收拢一空。
她往外走去,外头,还有几个石人要解决呢。
那些石人,都是天外飞石,都是魍神弄回来的。
都是它忠实的扈拥、爪牙。
她巴不得越多越好呢,这般,虽然累一点,可剪除起来,那也是一个快狠准。
在盛红衣这儿,她如今可不怕累,怕的*是没有时间了。
而她也知道,不仅是留给荒原界的时间不多了,她留在异人域的时间也不多了。
不是杀神的催促提醒,而是她自己潜意识的感觉。
她将原先的遗憾一件一件的拨回了正轨,她失去的东西也一件又一件的回来了。
等到在异人域一切的“心愿”了了,便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应该就是在她去过荒原之漠之后了。
毕竟,道莲子也算是她的遗憾。
荒原大陆,玄尘门,秀水峰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下,显得尤其的静谧。
繁星在空中半挂着眨眼,新月弯弯的悬于一角。
昭示着第二天将是个晴朗疏阔的好天气。
观劫之人见到此情此景,心惊肉跳的不少。
尤其是关心盛红衣的。
“一二三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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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发现没有,盛师姐好像只经历了八道雷劫。”
“怎么……怎么……”
围观者有些说不出话来。
有人心里既着急又懊恼。
化神劫雷是九道,刚刚他们才听说,盛红衣渡了时空劫,据说这一劫厉害极了,好多人受到影响,他刚刚也心思恍惚来着。
这会子,他缓过神来了,思绪清晰,若不是周围人都在讨论,他会以为刚刚的迷糊都是自己的错觉,哪里能想到是受到劫雷影响?
现在么,代表时空劫结束了?
那么,下一朵劫云呢?
难道第九劫同第八劫一样,也是那种从未听说过的,连劫云兴许都没有的?
或许已经开始了?!
他环顾四周,又觉得不像,在一处一同观劫的师兄弟姐妹也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其实,如他们站在这里的都是金丹期甚至元婴期修士了。
平日,师兄弟姐妹各忙各的,也甚少相聚,这会子倒是聚齐了。
“……你忘了,刚刚不是出了变故,咱们宗里出叛徒了……大概真的……凶多吉少!”
大家绝大多数还是倾向于盛红衣渡劫情况不妙。
他们的脸色其实都不太好,同是玄尘门修士,可不是只看看热闹。
但凡宗里出一个化神,那是多么荣耀之事?
可是现在?
可,谁都不忍心真的说出渡劫失败二字。
都已经八劫了,怎么就?
“这叛徒……,该死,究竟是谁啊?!”
一旁人追问。
之前秀水峰上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
可消息被封锁,他们只知道出事了,具体如何不清楚。
“……听说是剑影峰的齐朗,有人看见他被正一峰……嗯,绑走了。”
“天呐……他图什么?!”
……
松崖掌门他们,也有些沉默。
一方面,秀水峰恢复了宁静,可容相不见了踪迹,再有这八劫和九劫的区别,都让人摸不到底。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容相魂灯已灭。
可是,盛红衣呢。
她压根就没在宗门和家族留下魂灯。
远处,终于赶来的静客倒是眉眼轻松带笑,一边还同莲池道:
“师父,我妹妹化神成了!”
她同盛红衣心意相通,恰是此时此刻,感觉到一丝清气直冲丹田,如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一般,连带着让她也随之灵台空灵,修为似乎有所松动。
随着修为的增加,她越发的感觉到她同红衣之间的相通之处。
因此,她非常笃定。
只有一人笑了,是那个女道师。
她抚了抚自己拂尘,自言自语道:
“有趣,太有趣了,居然是元神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