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脚一滑,淹进水里了。”
“不会的,放心吧。”
我笑了笑。
“这样,我一会先上岸,我身上多带些水,会有些保护作用,然后你就赶紧跑,去村里找东西来对付它。”
“不行,我怎么能就这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这肯定是最好的办法了,无论是你还是我,一直泡在水里是不行了,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淹死鬼……”
孙晓的脸一白,缓缓将手放下,低着头不作声了。
良久,她却又“咻”地抬起头。
“这次让我去,你跑,上次就是你……”
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唰唰”地从水中向着岸边跑去,孙晓根本来不及抓住我,我向她丢下了一句话。
“快走!!”
我此时面对着蜘蛛,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见她在水中走动的声音,跟我的方向相反,她卯足劲的样子我都能想象出来。
人头蜘蛛见我们分头行动,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更加靠近它的我,它的八条腿快速地移动着,甚至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过来啊你!!”
我对着恐怖的人头蜘蛛叫嚣起来,此时我只有鞋子还浸在水中,而它近在眼前,我快速弯下腰,抱着水向它扑去。
“吱啊!!!!!”
浑身被泼了水的人头蜘蛛发出奇怪的嚎叫声,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头皮一紧,趁着这个机会,便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去向着那些个红色眼睛抓去。
现在靠得如此之近,此时我看得非常清楚,那绝对不是眼睛,而是发着微光的红色珊瑚项链,链上了每一个珊瑚珠都又大又圆,光泽滑润,一瞬间甚至让我看呆了眼。
我的腰腹瞬间传来一股脑子忍受的痛楚,随后耳边传来呼呼地风声,四周的景象混乱摇摆,最后便重重地摔落在地,剧烈的痛楚几乎让我动弹不得。
在沾了水后,蜘蛛的身影又大了三四倍此时这个蜘蛛的八条腿异常粗壮,能赶得上一个成年人的大腿,这反而显得吴赖子的脑袋小了不少。
它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直接让我浑身内脏都震了一波,同时眼冒金星的感觉也是体会到了。
在我看清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黑中点缀着一串血似的红色珠子。
不是眼睛,却胜似眼睛。
“啊!!”
肩膀处传来贯穿式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叫出了声音,虫子来回爬行涌动的声音灌入了我的脑海中。
吴赖子的脑袋此时也靠近我的脸,他的眼珠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从他眼眶和张着的大嘴中有蛆虫掉了下来,那冰凉柔软的触感在我脸上来回蠕动,腐臭的烂肉味中满是死亡的气息。
我心中只剩下绝望。
完了,这次算是玩完了,谁叫我非要逞英雄,这下直接不用想了,全局终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希望孙晓没事。
“吱啊——”
伴随着一阵尖叫,肩膀处再次传来剐蹭式的疼痛,插进肩膀的爪子被强行抽了出去,胸前的压迫感没有了。
我睁开眼,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她手中拿着一根粗壮的树枝,而蜘蛛此时离我们有好几米远。
孙晓也不客气拿着棍子就继续挥了过去,我趁此机会努力地爬起身,刚才那一摔可是给我伤得够呛。
旧伤刚好又添新伤。
“吱啊吱啊——”
孙晓此时的动作异常疯狂,像是被鬼上身一样,极快地向着地上的蜘蛛砸去,蜘蛛的身形逐渐减小,叫声弱了起来。
我看着孙晓上下甩动的胳膊和头发,眼角抽搐了起来,看呆了,都忘记了自己还要站起来。
这就是愤怒的女人吗?
在一顿猛烈的进攻后,孙晓一把抓住那个珊瑚项链,用力向外扯,看上去是使了很大的劲,最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把项链给扯了出来。
“哗啦——”
在珊瑚项链从蜘蛛身上离开的一瞬间,那个巨大的蜘蛛也就彻底化成黑色的液体,吴赖子的脑袋也滚落在地,上面的残余了肉泥也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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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刚才要不是没有工具,老娘还能怕这个恶心的蜘蛛……”
孙晓将快要断裂的棍子给丢到了地上,拍了拍手,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是给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喘着粗气,猛然转过头看着我。
此时她看起来凶神恶煞,比蜘蛛可怕多了。
“喂?你傻了?怎么盯着我看?”
“多……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孙晓现在满脸怒气,秀眉倒立,冲过来,双手抓住我的衣领子就骂了起来。
“我还没说你呢,就你头铁,直接冲了过去,要是那个蜘蛛有毒呢,给你一口直接毙命了怎么办?还让我跑,你以为你这肉够人家吃的吗?”
我被她提溜着站了起来,满脸陪笑。
“我这不是……”
“你少说话吧你,气死个人!”
她看着地上那个只剩下白骨的头颅,气得一脚踢了过去,那吴赖子的头骨直接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去水中,砸出一个漂亮的水花,然后沉了下去。
她看都没看一眼那个头骨,直接将那还沾着黑色液体的珊瑚项链交在我手中,又去湖边冲了冲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愣了半天神,看着渐行渐远的孙晓,赶忙随便涮了一下链子,快步跟了上去,身上还满是酸痛。
“等等我!”
……
直到下山,孙晓都没跟我说一句话,我就拿着珊瑚项链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她还在杀了蜘蛛后的亢奋中,而且我确实是处置不当,多说只会挨捶,还是静悄悄地跟着就好。
我们走了有一个小时,终于是回到了铺子。
我进铺子后,孙晓气鼓鼓地将门“砰”地关上,然后进了院子,又听到她“砰”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我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铺子里不知所措,突然想起刚才脸上还有蛆虫爬过,赶忙找水龙头洗了把脸,又去把珊瑚项链洗了洗,带回了主屋的卧室。
关门开灯后,我在灯下仔细地观察起这个珊瑚项链。
珊瑚珠子像是浸了血,鲜红鲜红的,红中还透着些丝丝缕缕的白,它的表面有些细小的凹槽,并没有刚才看得那么丝滑圆润。
肩膀的疼痛不合时宜地传来,我赶忙拿出舒身膏,脱下衣服擦了起来,在我擦完伤口后,像是算好的一样,剩余的舒身膏也用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