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坤坐在车里,等待着龚林。
酒会时,龚林突然拉住他衣袖,在他耳边轻轻说一句话,让他酒会结束以后等他。
坐在车里,等待龚林过来,他很好奇龚林找他什么事。
以两人堂兄弟关系,什么事都可以在电话里说,不用神神秘秘的躲在车里面说。
龚泉和他说了一些话,表达他对龚家未来的担忧,龚林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也对当下的决定没有信心,也担心龚家的未来。
龚半山如何做不重要,哪怕失败了,龚家业务缩水,也能够坚持下去。
基本盘不动,龚家还有恢复的一天。
要是真如龚泉担心的分家业,大部分家业分给宏奥,他们分一小部分家业,基本盘分了,龚家形同虚设,也就四分五裂。
不能团结在一起的家族,各自为战,也只会被敌人逐个击破,被淹没在滚滚洪流之中。
他们能够想到这些,龚半山同样能够想到,还是如此做,他们也没有办法更改。
龚林快步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坐在后排,紧靠着龚坤。
看到前面司机在驾驶位置,龚林给龚坤一个意会眼神。
龚坤命令道。“王师傅,我的烟没有了,你去替我买一包烟回来。”
司机闻声下车,前往附近的超市买烟。
看到司机走了,龚林靠在座椅后背上,重重舒一口气。
闭上眼睛,回忆酒会时候龚半山的表现,手拉着公龚岙,郑重其事的将龚岙介绍给在场的长辈。
这是他们三位孙子都没有殊荣,唯有龚岙享受爷爷对他的殊爱。
幺儿被喜爱正常,但是爱到这一份上,龚林想不明白龚半山对龚岙的爱,是真的爷爷对孙子的爱,还是有他们不理解的事。
不想再去想酒会场景,龚林问道。“大哥,你怎么看爷爷做的事,你是支持他,还是反对他?”
龚泉同样的问题,可他不想在回答。
龚半山做的对错,他们作为孙子辈,都不能评价龚半山所作所为。
子不言父过,他们是龚半山培养长大,称呼是爷爷,也履行父亲的责任。
教育/养育之恩之情,是他们无法否认的,这也是不能评价龚半山的原因。
龚家外人可以评价,唯独他们四人不能评价。
对错也没有衡量基准,龚半山做的未尝就是错的,如果他成功了,龚家的影响力会加强,得到更多实际利益。
存在失败的可能,势必阿乐,龚家名声受到影响,也能保住基本盘,基本盘不受损,名声损失可以用时间弥补。
他们的认为的是失败的可能性大,不代表一定会失败。
做任何事都有风险,风险越大,收益越高,这是自古不破的道理。
身后有众人支持,仰光有合作的供货商,外部有稳定的销售渠道,上游/中中游/下游保持稳定联系,赢得一面也概率很大。
只要能够挺过低谷时期,低谷时期积累稳定的翡翠供货商,同进同退,也就有了同甘共苦的友谊。
在翡翠行情转温时候,依靠这一点友谊,他们可以得到供货商认可和帮助,更能打开翡翠的口子。
有赢有输的竞争,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龚坤在仰光,他对缅甸人的性格很了解,更明白如何和缅甸人相处,也知道如何维护仅有的利益关系。
看向龚林,龚泉反问道。“你不赞成爷爷的做法?”
点点头,龚林说道。“大势所趋的意义就是洪水来了,不要逆着水流方向往上跑,要是有人顺着水流方向往下跑。”
“我们家本来是和大家站在一起,因为龚岙的蠢事,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话,现在更是站在对立面,这对龚家的声誉打击很严重。”
“如果一开始就是对立,现在的做大没有一点问题。可我们本来是顺流,现在突然间改变方向是逆流。”
“假如道反对者一方,得罪了刘爷爷等人,也没有他好到反对者,毕竟他们根本不需要我们加入,我们的加入只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
“加入的理由更是扯蛋,徒增笑话而已,我是受不了现场气氛的尴尬,受不了被人背后嘲笑还不能发声的窝囊。”
“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我看到爷爷对龚岙的喜爱,我很担心爷爷百年以后,不是你接手家业,而是龚岙接手家业,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
“我接手家业的可能性不大,龚泉更不用说,你要是不能接手家业,龚家以小压大,这不是好事。”
一件事变成两件事,龚泉、龚林都在龚半山对龚岙的喜爱中发现问题,他又何尝没有发现问题。
龚泉让他表态,他没有表态。
龚林半夜说同样的事,想让他表态,他也没有办法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