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山小心翼翼走进饭店,围巾围着,不让其他人看见他的样子。
私下里赴会要避免影响,避免遇见熟悉的人。
他的行踪不需要保密,他做的事还是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李自牧辞职,离开枣城官场,作为李自牧的秘书,他的处境很不好。
到了这时候,郄山才明白李自牧安排他的用心,这是刻意将他安排在张县镇贫困乡镇。
要是真的在富得流油的镇,他的位置肯定会被人惦记,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张县镇的未来必定是腾飞,他作为将贫困镇带动腾飞的镇长,这是妥妥的功绩。
明面上的打压,实际多的好处,加上他还有后台,未来再上几个台阶没有问题。
而作为李自牧第二任秘书的荣海没有他的好命,跟李自牧时间短,资历也不够,不能破格提拔。
作为老书记的秘书,荣海的位置很尴尬,但他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只能等着组织安排。
不可能在给新书记当秘书,这是官场的惯例,新书记上任,必定选择新的秘书。
接到荣海电话,郄山不想接听,想到两人的特殊关系,还是接听电话,答应荣海赴约。
荣海请他吃饭的目的不明确,郄山只是镇长,看似是一镇之长,但他的话语权太低,尤其是在市政府,根本没有话语权。
荣海想让他帮忙太难,不是不帮忙,而是根本帮不了。
对于荣海请吃饭的目的,郄山猜测一二,他也做好准备,荣海提出过分要求,郄山也会直接拒绝。
都是秘书出身,郄山相信荣海的眼光,不会说不该他说的话,让彼此为难。
找到202包厢,郄山推开门走进包厢,确定包厢只有荣海一个人,转身带上门。
解下围巾,郄山呼吸着空气,说道。“真是让我好找,围巾憋死我了。”
“荣海兄弟,准时准点,我没有迟到。”
荣海起身,笑着说道。“山哥,话说的见外了,我们的关系不用说也明白,在外人眼里,你我就是一体的。”
“如果你还和我客气,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误认为我们不是一体的。”
围巾、外套挂在衣架上,听到荣海的话,郄山明白荣海的意思。
李自牧秘书是他们共同标签,想揭都揭不掉的标签。
郄山也没有想过揭掉这个标签,李自牧在早城主政几年时间,人脉还是有的,念旧情的人也是有的。
人走茶凉是常态,也有人顾念旧情,会在不重要的时候举手之劳的帮忙。
“哈哈,还真是这个道理,我们可是秘书帮,必须是一体的。”
“荣海,虽然我们是一体的,先小人说话,我下午还要开会,中午不能喝多,请你见谅。”
“你也知道镇上的工作,千头万绪的繁多,有时候恨不得一个人劈开当两个人用。”
“临近年底,检查多,迎来送往多,我的头发掉的那是一个快。”
观察郄山发际线,荣海发现郄山发际线确实上移。
不过,忙碌是常态,不忙碌的状态不是工作状态。
“山哥,这一次约你是有事通知你。”
沉吟一下,荣海斟酌怎么说。
宴无好宴,今天的饭局就不是好饭局,荣海也是无奈。
可他没有办法拒绝要求,也只能低声约郄山吃饭,提前知会郄山,让他有心理准备。
事情关乎他的新职位,心中不愿意,也要硬着头皮。
“山哥,新书记上任半个月,我还是他的秘书,这些都是你知道的。”
“书记的侄子也到了枣城,他看上锂矿石建工厂和蔬菜基地,想要要干股,拜托我过来找你。”
“话说的很透,你也明白什么意思,请你这边有一个答复。”
盯着荣海,无风无雨的脸上平静,郄山的心中可不平静。
这是他第一次见主动要干股的人,打破了隐形规则和惯例,坏了以往的规矩。
没有接荣海递过来的烟,郄山双手抱胸,笑嘻嘻说道。
“荣海,你过来说这事,是不是这事成功与否和你新职位有关系。”
“书记的侄子要干股,你来张口,他是不是答应你,让你继续做书记的秘书?”
“这事是谁的主意,书记知道吗?”
荣海苦笑道。“山哥,你也是当过秘书的人,你认为书记会知道这些事?”
“操刚主动找到我,他向我保证会让操书记同意我继续为秘书,条件就是拿到锂矿石加工厂和蔬菜基地的干股。”
“锂矿石加工厂已经有人去办,但是无功而返。蔬菜基地是我,也只好约你出来。”
“保证是保证,没有落实就是一句空话,我知道蔬菜基地的始衷,也不想插手这件事太深。”
“约你出来是我的行动,成功与否那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