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并不宽，一次也只能容纳两人并排通过。

……木歆眠停下了脚步，因为以往空空荡荡小桥上，现在却坐了一个女人，那是地娘娘。

但这时的地娘娘，和以往木歆眠他们见到的地娘娘有些不同，她头上那顶、似乎永远都盖着的红盖头，已经被她整整齐齐的叠起来放在了一边。

而她墨色的及腰长发也已经散开，似乎是在对着河面梳妆。

因为有些远的原因，木歆眠看不清地娘娘脸上的表情，但她知道地娘娘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因为她听到了地娘娘隐隐约约的歌声。

“娃娃呱呱坠了地，妈妈给你穿上小花衣……”

“小小的辫子头上扎，漂亮的花绳装点了她……”

“妈妈要送娃娃一幅画，画上有天上的星星，还有漂亮的她……”

“妈妈的怀抱摇啊摇，一年一年，娃娃终于长大了……”

“长大了的娃娃要飞走了……”

木歆眠停了片刻，没有打扰地娘娘，又沿着汩汩河走了回去。

只是她没有发现，原本束缚着地娘娘的红绸带早已经没了——那红绸带早在漫长的时间中腐烂，只不过地娘娘从前一直没有走出来罢了。

而她娘娘红色的衣裙，此刻也似乎变得黯淡了一些，裙角处更是多了一些旧的痕迹，看上去有点褪色，似乎是因为水泡久了的缘故。

“娃娃飞走了……”

这一切也快要结束了吧，地娘娘看着木歆眠的背影，心情难得不错。

“我是快要解脱了，那你呢？”说着，一双有些苍老的手接过了地娘娘的头发发，灵巧的帮她编出了一个麻花辫。

这糟糕的发型她早就看不下去了，人都死了多久了，还要维持生前那副最讨厌的样子，难得今天地娘娘愿意换个发型。

“我也快了。”

天娘娘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地娘娘透过水中的倒影，倒是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不过估计也是那副虚伪的样子——这鬼一直都是这样。

“那李家旺呢？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