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卜把头见状,指着谷大仓道:“听说人就是你杀的,杀我们羽家庄得人,竟然在前厅张狂, 来人,把这野人给绑了。”
话音刚落,几个壮汉吆五喝六便向前靠近。
祝文文捡起一个杯子朝地上猛得一摔,站在谷大仓参身边。
大声道:“我看谁敢~温大人问过没?过了堂审没有?人证也在,你们竟敢上前私自用刑。我今日就在这里,我看今日谁敢拉扯我得衣衫,有人敢动我一指头,我便让我祝家庄人来你麻烦。”
周围人知道她是嫁出去姜家二小姐得亲闺女,没想到这小娃年纪不大,气势不小。
姜正礼给一旁得余氏使个眼色,余氏立马笑着上前拉着祝文文道:“好孩子,这堂上人多腌臜,这都是外面男人要办得事,你还小容易受人蒙蔽,你要信你舅舅,咱们先回后院去。”
祝文文叫了一声阿水,阿水给孙二妹使个眼色,二人忙着劝舅太太也坐下,说道:“舅太太,小姐刚才被刁仆吓着了,现在不能乱移动,您也坐下让她把话说完才是。”
余氏身边阿娘上前,二人立马回到祝文文身边护着自家小姐。
蛤蟆嘴嘴得父母往前道:“祝家小姐,要庇护自家车夫,要祝家人来找人就杀我老婆子好了。我么儿子如今成了这样,是凶手不让绑着,这哪里还有王法。”
祝文文转身看向姜正礼,冷笑道:“舅舅,外甥女本想今天是姐姐好日子,这事私下了解算了,没想到舅舅偏偏来前厅,那今日我也说个明白。
回过脸冲着蛤蟆嘴得母亲道:“你是亲眼看见了,张口闭口说车夫杀人?你儿子拿刀要杀我,你看见了么?”
蛤蟆嘴听此话,大吃一惊,转眼看向自己儿子。
祝文文又对姜正礼说:“外甥女前来代表得就是祝家庄来送亲,惹出这事,舅舅既不信我,那咱们就先论姓,再论亲了。”
祝文文双眼盯着姜正礼,毫无躲闪。
姜正礼眼睛眯着,心中暗想:“今日就让他车夫赔命,就算庶妹找来,那也没事。”
祝文文见姜正礼明知事情原委,还再堂前问话,摆明就是要用谷大仓得命给自己庄上的人平民愤,同时掩了自己庄子的丑事。
前厅的几人听这般说,温县令便站起来,手背后道:“好,祝家教的好女儿,今日因为要包庇自己奴仆,竟要跟自己的亲娘舅堂前断前呢。”
祝文文道:“温县令,我只看见我亲舅舅不顾外甥女的死活,护着自己庄子上的恶仆。”
见蛤蟆嘴父母跪在地下,对他们道:“您二老以为自己是苦主么?今日你儿子拿刀要杀我,若不是我车夫留他一条性命,怕是要他也向那麻子脸一样,尸首两分了,我和这小女娃才是苦主。”
说着拉过常宝的妹妹,那小妮子蓬头垢面,面如黄纸。
祝文文拉住她手柔声道:“把今日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说明白了。”
小姑娘抬眼望着祝文文,满眼含泪,呜呜咽咽,讲不出话来。
阿水上前道:“我家小姐为你和舅舅堂前断亲,谷大仓为你兄嫂杀人,你要这般没骨气,没口舌,我们也算白救你了。”
祝文文道:“现在是你要说话的时候,你没死就说明白了,再替你兄嫂好好活着,我也指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