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闻言,不禁怒视着骆养性问道:“骆指挥使,你所谓的包藏祸心,可有确凿实证?
本宫劝你莫要在此捕风捉影,凭空诬陷朝廷忠良。”
随着朱媺娖的突然出现,大殿内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这让崇祯不禁感到有些烦躁。
“都住口!此事容朕再思量思量。”
朱媺娖见崇祯震怒,却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她再次叩头道:
“父皇,儿臣恳请您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因一时猜疑,而误了国家大计。”
此时她已是大小姐脾气发作,哪里还能听得进崇祯的劝解,继续说道:
“父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是太祖皇帝的子孙,是大明帝国的皇室成员。
在此国家危难时刻,还请父皇能行雷霆手段,令朝廷上下团结一心,共赴国难。”
崇祯却摇摇头,叹气道:“长平,你不懂。朝廷之事并非如你所想那般简单,若一味采取强硬手段,恐会引发更多的混乱。
就是因为国家正处在危难时刻,所以才要优先保证朝堂稳定,多听从臣工们的意见,上下团结一心共同应对国难。
再敢乱讲什么雷霆手段,朕定不轻饶,快些退下去。”
崇祯听不进朱媺娖的劝解,认为她不了解朝堂中的平衡权术,不明白内乱危害远远大于外患的道理。
朱媺娖见崇祯竟然如此食古不化,在外寇入侵的时候还搞什么对外绥靖、对内妥协的权谋术,就愤然道:
“女儿已经奉诏率三千兵入京畿勤王,派出八千兵马火速前往宣府,配合人民军共同抵御辽东建奴的入侵。
还请父皇能降下圣旨,赋予……”
“大胆!你竟然敢无诏私调兵马入京,这是要叛乱造反吗?”
崇祯皇帝当即就打断了朱媺娖的讲述,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激之情,反而给她扣上了一顶叛乱造反的大帽子。
随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持续,大殿内的气氛也愈发变得紧张起来,甚至还有了一点火药味。
温体仁、骆养性、熊明遇、吴宗达、朱纯臣、王承恩都低头跪在地上,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成为这父子俩的出气筒,落得一个身败名裂、人头落地的可悲下场。
他们心中的紧张感,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对朱媺娖的不了解。
他们都隐约听到过一些传言,讲述只有七岁的长平公主,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就把南直隶搞得翻天覆地。
不但建工厂、兴商贸、开海禁、建学校、募私兵,还是中华总商会幕后的主导者。
一年时间就通过锦衣卫和东厂,抓捕处理了一大批贪官污吏,还公开成立报社组织印刷报纸。
与大明国内的东林党、浙党、齐党、楚党、昆党、宣党等党派争夺人心民意,闹得喧嚣云上、水火不容。
今日当面听到她的这一番言论,果然有太祖皇帝的杀伐果断,成祖皇帝谁与争锋的帝王霸气。
她刚才诵读的那一段末世文章,都表明她小小年纪不但为人狂妄不羁,做人做事还傲睨一切。
朱媺娖咬了咬嘴唇,眼中含着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