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里的那两个报表怎么处理?”侯志诚问道。
在侯志诚心里,他把王峰的安全看的比情报要重。
“送走吧!让张扬应聘保镖进入家里,他带过来的那些人还归他管,一明一暗,便于控制!”王峰说道。
“前天,沪城发生了一件刑事案件,老百姓议论纷,我给你说说?”秦亮笑着说道。
“前天,20号?”
“嗯!”
“说说吧!”
“3月20日早上6点多钟,新昌路酱园弄发生一起血案,詹云影被其妻詹周氏用切菜刀砍杀,并遭分尸后装入空皮箱中,企图移尸灭迹,因血迹滴到楼下,被二房东王燮阳夫妇发现,随即报警缉拿!”秦亮说道。
白世杰吧嗒吧嘴说道:“分尸?妻子丈夫分尸,这得多大的怨恨?”
看到王峰看向自己,秦亮将风堂调查的情况说了出来:“案发地点为432弄85号后楼,也就是酱园弄,该弄内有着名特色老店张振新酱园,死者詹云影,31岁,安徽人,自幼来沪于新闸路鸿昌当铺做学徒,为人干练精明,脱离鸿昌后,曾在新闸路斯文里口与友人集资合伙办斯文旧货商店,詹任经理,经营旧木器旧衣服等,旧货业从业者大都认识他,称他小詹,被害前夜,这家伙与朋友在远东饭店搓麻将,翌晨三时返家,倒头便睡,在熟睡中被詹周氏杀害,詹周氏,29岁,自幼父母双亡,8岁时被亲戚送到山海关路、大通路口的顾天盛花号,收为养女,实际类似使唤丫头,17岁时由周姓养父母作主与詹云影订婚,21岁正式出嫁时,曾在新闸路、乌镇路口某菜馆办过酒席,结婚是那年12月的事,到了次年2月就发生事端,詹与当铺里一个叫兰喜的丫头有私情,兰喜怀孕了,只得领到家里,那时詹云影已改做旧货生意,便由詹周氏收留,小孩出生后,詹却不想要,本打算弄死,被詹周氏阻止,后来设法将兰喜另嫁,将小孩送给邻居,事后,詹周氏一度想去香烟厂做女工,来分担家庭开支,贴补家用,但詹云影不为所动,不但竭力阻挠,还诬陷她想同人家轧姘头,而詹做旧货生意发了点小财后,却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詹既不把赚的钱拿回家,又不许她外出打工,弄得家里吃尽当光,两只衣箱空了,便到处向人借钱,曾向二房东借过不少,甚至连外面的大饼摊都有赊账!”
听完秦亮的话,王峰才知道秦亮汇报这件事情的意思,瞪了秦亮一眼,说道:“你直接通知我们的赌场就行,让他们查一下进场进入的赌客,凡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卖儿卖女的该杀就杀,对于卖儿卖女的花几个钱买过养着就行,不行给他们找点事做,干个活什么的,饿不死,这吃人的旧社会!”
“少爷!不是我耍心眼,只是这件事听了后心里憋屈,沪城这样的人太多了,前一段时间鬼子又运进沪城那么鸦片,如果不是考虑到影响大局,我真的想把鸦片都烧了!”秦亮说道。
“你可一怒之下烧了,鬼子也可以一怒之下屠杀,他们不是没干过这件事,不屠城,杀个几百人,那些人就是因你而死!”王峰说道。
“我们这些搞情报的,其实就是间谍,间谍不是无所不能,有些时候,为了大局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有时候,不是自我牺牲就行的,我们不是莽夫,心里再不舒服,哪怕是滴血也得忍着,只有把鬼子赶出去,建立新国家,才能结束这人吃人的社会!”王峰说道。
“我心里明白,酱园弄杀人案我们是不是插一手?”秦亮问道。
王峰知道秦亮的意思是保詹周氏一命,这件事对王峰来说是件小事,但是对秦亮心理的影响似乎有些大,为了秦亮,他也得插手,但是如何做?以什么名义来做是个大问题。
看到王峰没有说话,在考虑问题,几人都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秦亮忍不住喊了声:“少爷?”
王峰抬起头,看着秦亮等人说道:“插手很简单,但是如何做?以什么名义来做是个大问题,这样吧,我以范园的名义给主办法官写封信,汉奸汉森现在在沪城的名声不是太好,这是个插手的理由!”
“不是!沪城人都知道肖家祥偷卖了你仓库的零食跑了,你虽然是老太爷的关门弟子,主办法官不会听你的吧?”白世杰问道。
听到这话,王峰笑了笑,说道:“老太爷把他的印信和给我刻的印信都交给了我,青帮大字辈、通字辈和悟字辈的印信是有讲究的,不是一般人刻不出来,我把信上盖上章就行,这是小事,之前师父给我留了一份名单,都是受过他恩惠可信之人,他们之间的交往师父在闲聊的时候给我讲过,这些事情肖家祥不知道!”
“厉害!不愧是老太爷,还在这些事情上留一手!”秦亮说道。
“不是留一手,肖家祥懂规矩,故意回避的!”王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