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让小侄儿留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吩咐?”,诸葛瞻坐下之后,直接开问。
诸葛瑾闻言,感慨道:“当年二弟夸你聪慧可爱,果然名不虚传。”,顿了顿,说道,“大伯父想让你答应我,如果以后元逊遇到了什么劫难,你能不能帮忙保下他一条血脉?”
诸葛瞻闻言心中大惊,急忙问道:“大伯父何出此言?元逊堂哥,备受你们陛下的信任,怎么会有危险?”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元逊太过张扬了,可他没有经历过失败,性情粗疏自大,绝不是我诸葛家的福分,以后恐怕会让我这一脉遭遇大祸。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以后可以的话,请一定帮帮忙。”,诸葛瑾紧紧握着诸葛瞻的手,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大伯父,小侄儿乃是大汉臣子,日后千里之遥,有些事情没办法给您十分的保证,但我答应您,如果真有那一天,作为您的侄子,作为元逊兄长的堂弟,我也会想办法保住他一条血脉!”,诸葛瞻略作思考,还是郑重答应了下来。
诸葛瑾看诸葛瞻言语郑重真诚,也知道他是真的答应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孔明真是有了个好孩子!”
诸葛瞻也轻拍了一下诸葛瑾的手:“大伯父好生养病,日后还有机会好好教导兄长的。”
诸葛瑾却是淡然一笑:“没有机会了,我这个病也就在这几个月了,一直挂念着元逊和叔长这点事,现在有你在,大伯父我就放心了。”
诸葛瞻有些伤感:“大伯父不必如此,些许小病不可如此悲观,元逊兄长也是聪慧之人,想来也会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的。”
诸葛瑾摇摇头:“你大伯父宦海沉浮四十年了,虽然还没有什么迹象,但也是一种感觉,尤其是你元逊兄长到处交际,认识的人里面,难免有什么杂鱼一般的人物,可他这方面没什么分辨忠奸的能力。”
诸葛瞻安慰道:“大伯父也是生病了,想得太多,不要太过担忧就是。”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诸葛绰的声音响了起来:“祖父!堂叔!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随即走了进来,捧着衣服来给诸葛瑾更衣。诸葛瞻于是也一起帮忙给诸葛瑾换好了衣服,然后两个人将诸葛瑾扶到了大厅一起用膳。
“老夫我今天还能看到自己的侄子和孙子,也是上天眷顾我啊,来来来,吃吧,都是些江南的鱼虾小菜,你们看看合不合口味。”,诸葛瑾笑着招呼两位晚辈。
诸葛攀吃了两口笑道:“川蜀中也有鲜鱼河虾,却不曾有如此的风味,十分可口。”
“你们喜欢就好,此次难得有此一会,可惜元逊他们忙于公事,不能来此,也算是遗憾了。”,诸葛瑾不禁叹了口气。
“侄儿来的时候,见到了陆老将军,他在侄儿临走时,嘱咐我抽空好好陪陪大伯父,也祝您早日康复。”,诸葛瞻笑了笑。
“伯言有心了,他屯驻武昌,北御曹操,也是紧要的事情,还在担心我这个老头子的身体,实在是不好意思。”,诸葛瑾心情也是好了一些。
一旁的诸葛绰突然有些担忧地问道:“祖父,听说太子的丧礼结束之后,陛下有意北伐,到时候您还要回荆州指挥军队,可您这身体……能不能向陛下求求情,别去啊?”
“绰儿,不可妄议国政!”,诸葛瑾突然喝道,“陛下的深意岂是你我能体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