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这块地皮我们要不要买?怎么买?”
李宏想了想,随即道:“父亲,以孩儿浅见,地皮不仅要买,而且要尽快买!甚至要大张旗鼓地,上门去买!”
李端笑了笑:“哦?这是何意?若是拖上一拖,岂不是能压价,为何要上门尽快买,你可知这个举动,要是这个小侯爷刻意抬价,我们可没有还价的余地哦。”
李宏看着老谋深算的李端,不禁苦笑道:“父亲,您知道还老是考我,儿子就那么傻啊?”
李端哈哈一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走上去拍了拍李宏的肩膀,随即说道,“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此次买的不是地皮,而是这位小侯爷的人情,咱们这些商贾,赚的钱再多,也不过是无根之水,须臾便散,现在其他人都在观望,这正是咱们的机会。”
李宏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父亲欲效吕不韦,以商入仕,可孩儿担心,朝廷重农抑商,我们家的身世恐怕……”
“你所言自是有理,当年吕不韦区区商贾,以奇货可居之论,先辅秦庄襄王争储夺位,后辅秦始皇戡乱理政,何等风光之举,后因不知轻重,秽乱宫廷,身死蜀地,也是咎由自取。但为父所图者,不过一官爵,岂敢当一国之相?”,李端笑了笑,“知人难,知己更难,这句话,儿子你也要牢牢记住。”
“孩儿明白。”
“这个诸葛小侯爷的为人,为父也早已打听过一二,他少年就展露了十足的才干,曾献策实边屯田,安抚羌胡,心胸眼界皆非凡人,当今圣上也是难得的仁善之主,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你放心就好”,李端说罢便笑着道,“走,随我去县衙,咱们见见这位小侯爷,好好的聊聊。”
李端带着儿子,找到了县衙之后,立刻拜见了诸葛瞻等人,一行人随后便深谈了起来。
第二天,县衙突然发布公告,江阳商人李端买下北面新划定的港口,五百九十二亩,成交价为四百万钱。与此同时,公告也宣布,将剩余的地段,划分为三块区域,每块区域也大约五百亩左右,秉着公平的原则,继续出售。
这消息一出,满城的商人都大为惊讶,尤其是后续李端带着儿子还多次前往县衙拜见,有好奇的人,仔细打听之后,得到消息,李端有意再出钱购买剩下近一千五百亩的地,甚至愿意加价,但主持售卖的诸葛瞻犹豫再三,尚未同意。
林吉和刘舆两人听说之后也绷不住了,他们要是让李端这样一个外地商人在汉寿形成了垄断,那以后不是要在这里仰人鼻息?汉寿的水陆交通发达便利,与汉中、阴平等地通商都十分方便,他们实在舍不得丢下这里的赚钱机会,于是两人咬咬牙,也一起去县衙申请加价买地,结果在常竺、诸葛瞻的“为难”之下,两个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以一万两千钱一亩的价格,各自买下了一块地,诸葛瞻于是表示两人这番举动足见为国之心,还特地说要给两个人在刘禅那里请功,说的二人心花怒放。
有了这一千五百万的钱在手,燃眉之急顿解。诸葛瞻停止了最后一块地的售卖,并简单设计之后,开始搭建几个大仓库,并免费租借给林、刘、李三家进行使用。
同时利用周围丰富的水利资源,在城南修建了多条灌溉渠和导水,将洼地的余水慢慢排出,并开始安排占田民屯。常竺则负责安排民工、货郎、漆匠、伙夫等各类人员的日常生活,确保物资供应和工程进度。罗宪则将军营建设与军屯进一步结合起来,汉寿一带的驻军能力,为后续部队进驻提供了保障。
刘禅的后续钱粮到位之后,诸葛瞻等人也才真正放下心来,随即便投入了长达几个月的努力,汉寿城新港口也已经初具规模,军营校场也基本完成了建设。
年底得到汉寿工程汇报的刘禅也是十分满意,再想到自己的女儿之后,下了一道诏令剩余工作交给罗宪与常竺继续负责,将诸葛瞻叫回成都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