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倒是没怎么意外,这些二代私下里有些小动作都十分正常,便是他的三儿子司马干还经常巧立名目,从家里的账上捞钱出去开销,看在张春华的面子上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曹爽既然是在军中安插了不少人,肯定也知道蒋秀的所作所为,如果借此机会,敲打太尉,也足以让他住嘴,毕竟蒋秀是太尉的独子,肯定是要更加偏爱一些的。”
“士季的意思是?”,司马师脑子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派人参奏蒋秀的罪名,然后曹爽再以调查为名,要挟蒋济退让,这样,不仅此事可以润物细无声的解决,蒋济还会因此处处受制,投鼠忌器了。”,钟会详细分析了其中利弊。
“嗯,曹爽这招虽然直接,但很高明,子通这样的人,接不住这种招数。”,司马懿也表示赞同。
“所以,晚辈想着,借着这个事情,直接向曹爽靠拢,可以的话,直接投靠他们。”,钟会立刻提出了新的方案。
“士季,这件事你可想好了?”,司马懿给他添了一碗茶,“曹爽也不是好对付的,你这么突然跑了过去,他未必肯信。”
“若是平常,自然是突兀了几分,但眼下,要弹劾蒋秀的人选,并不好找,曹爽尚且要安排些时日,而这段时间,要是蒋太尉率先发难,也会对他有些麻烦,所以,晚辈这次凑上前去,一定可以事半功倍。”,钟会笑了笑,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此事,太傅暂时不要告诉太尉,甚至也要继续隐瞒您与晚辈的关系。”
“这件事老夫明白。”,司马懿理解一般的点点头,“子通不是那么能藏事的主,有些戏演的越真实越好。”
“对了,太傅,关于陇西的防务,您可有什么高见?”,钟会喝了口茶,又问了一个问题:“西蜀此番虽然放弃了麯山,但牛头山仍在他们手中,若是日后稳定下来,以此为据点,游击陇西,只怕,不出几年,雍凉就非我所有了。”
“此事老夫焉能不知?但曹爽秉政,夏侯玄统领陇西防务,却没有什么眼光,不擅长把握时机,不擅长临机应变,为之奈何啊?”,司马懿也是叹了口气。
“凉州的羌胡人因为上次兴势、湟中战事不利,已经开始不服统领,若是以此为理由,先增派几名新的将军前去,也能渐渐分化夏侯玄的影响力。不知太傅以为如何?”
“嗯……士季,你可有人选?”
“陈骞、羊祜,这两个人,太傅可以亲自接触一下,应当是不错的人选。”,钟会推荐了两个人,“陈骞处事稳重,当年侍中刘晔深受明皇帝宠幸,因此进谗言说其父陈令君专权,陈令君由此而感到忧虑。便将此形势告知两个儿子,长子陈本想不出什么主意,而陈骞则对其父说:’主上是一位圣明的君主,而父亲大人您则是一位顾命大臣。即使君臣间有什么不如意,对您而言最大的损失也只不过是不能做到三公而已。‘’结果明皇帝果然没有因谗言而难为陈令君。其后,又历任中山太守、安平太守,均以良好治绩而闻名。”
“这个陈休渊我也了解,是个人才,但羊祜似乎才二十多岁,并且尚无官爵,更加关键的是,他是夏侯霸的女婿啊,怎么士季如此推崇他?”,司马师也好奇发问。
钟会笑道:“子元兄有所不知,当年羊祜与王沈一起被曹爽征辟,王沈劝羊祜应命就职,羊祜就说:‘豁出身家性命去侍奉别人,不是容易的事。’,此人见识也是不同寻常,你应当拉拢他。”
司马师点点头,倒是有些佩服:“若是如此,此人还有些处事的智慧,但这样的人不好拉拢啊,而且他毕竟与夏侯家有姻亲,表面上就已经是那边的人了。”
司马懿却笑着说道:“此事,也不难,破解之法,就在师儿你的身上……”
“我?”
“师儿啊,其实羊太常的妻子辛氏已经半个月前,就因为这件事找过为父了。”,司马懿捋了捋胡须,微笑道:“为父已经答应让你们相看一番,只是这件事还没有定好时间,后面你母亲身体有差了些,这件事也就搁置了,没有跟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