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在吴国领地,要是入了城,恐怕会与守军多有龌龊,到时候反而不美,从新城郡南下,要走兴山县,南下麦仓山,再往大老岭,是最快捷的道路。”,宗预看着地图说道。
杨宗想了想也说道:“老将军,新城郡南下也不止这一条路,还有几条小路,虽然难以行进大军,但走个两三百号人还不是问题,若是防御不当,恐怕……”
宗预笑着摆摆手:“放心,老夫自有计策。阎宇不是想立功吗?让他去守这里——伏虎口。没记错的话,这里地势险隘,千人之军可阻十万之众,让他顶住一个月。你带三千人安排其他谷口、小路的布防,多造拒马,阻挡来犯敌军。”
杨宗看向宗预:“等一下,老将军你要去做什么?”
宗预看了看地图:“自然是绕后偷袭……”
“不可!这山谷之间瘴气弥漫,道路难行,将军年过六旬,不可轻往!”
“放屁!数十年前,老夫跟着张将军陆路入蜀,后来随先帝东征,都是老夫亲自带领斥候查勘道路,这秭归的道路走不知道几个来回,老夫还能走错?!”,宗预哼了一声:“你杨宗不过屁大的孩子,那个时候只怕还在撒尿和泥吧,还敢轻视老夫?!”
“晚辈不是……”
“这里没有晚辈,称官职!”
杨宗呆了一下,赶紧道:“是是是…老将军…属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数千人的安危,系与您一身,莫要轻举妄动啊。”
“哈哈哈,好了,你放心吧,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宗德艳不会干啥事的,记住,这里兵马统一给你调配,要出兵援助,调兵重新分配的,就你自己决定。不要想太多!”,宗预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年征西将军陈叔至临终前也说过,你杨宗可堪大用,好好磨练自己,不要辜负老夫对你的信任。”
杨宗不禁动容,郑重拱手:“晚辈多谢将军提拔!”
“王保、李思、徐定他们有消息吗?”,兴山县,一个中年将领,正在询问一旁的副将。
“州太守放心,已经按照您的布置在前进了,不过……太守您不打算行动吗?”
州泰转过身,摇了摇头:“主力暂且不动,道路不明,而且,有消息说蜀军也来巫县和秭归助战了,如此,我军须得慎之又慎,不可轻忽。再说了,这里道路狭窄,险隘,五千人进军足够了。”
在州泰的指挥下,手下三将分兵进军,王保攻巫县,李思攻秭归,徐定则将部下分为多支,从小路散进去袭扰。
山岭间,密林深处,雨水如织,迷雾缭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薄纱覆盖。一支魏军在这条线路之上缓慢地行走着。
“李将军,咱们在这路还要走多久,这山岭之路着实不好走,现在又下着雨,将士们实在是有些难受。”,一旁一个校尉问向领头的李思。
李思苦笑道:“打不打也不是我说了算,路长成这样也不能怪谁,咱们这两千号人,顺着道路直取秭归,要是打下来了,便可以配合荆州的王刺史来个两面夹击,说不好荆州便一鼓而下,我等也能立个功劳,封妻荫子了。”
几个人正聊着,突然一声惨叫传来,李思大惊,立刻看到一名骑兵捂着眼睛,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混合着雨水,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敌袭!有敌袭!”,李思眼疾手快,立即拔出佩剑,指挥部队展开防御阵型,试图找到敌人的方位。然而,雨水和浓雾极大地限制了视线,使得对方的行动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放箭!”,随着山上一声喊杀之声,无数箭矢飞射而下,很多大石也从山上滚下或者砸了下来。
李思气得不行,一直大喊道:“避箭!快避箭!”,然而他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话,一支箭矢噗的一声,直接插进了他的头颅,李思的声音戛然而止,满眼不甘地栽倒在马下……
“宗老将军!咱们成了!”,山坡之上,宗预身边一个裨将十分兴奋。
宗预笑了笑:“让大家冲杀魏军二十里,然后撤回来!”
三日之后,州泰得到了各处的回报,脸色有些阴沉。先是王保攻打巫县被山石阻塞山路无法前进,只能撤退,再是李思攻打秭归,半路中了埋伏,李思被当场射死,所率兵马死伤过半狼狈逃了回来,而另一边,徐定派遣的八路小队,六路遭遇不同程度地阻击和死伤,被迫退了回来,还有两路则是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