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啊。”,向宠叹了口气:“其实,不必如此的,你叔父的事情,先帝与陛下、丞相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可我终究会怪自己。”,糜威想到了糜芳,心中还是不甚高兴:“糜家辅佐先帝,本应该效忠贞之节,可终究,出了糜芳这个叛徒,先父临终时,嘱咐我一定要为糜家洗刷耻辱……可如今,这件事情,也只能交给我儿子了。”
“小糜照那孩子我看了,是个将才苗子,骑术弓术都不错,以后定能有出息的。”,向宠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开口安慰了一下。
糜威笑着点了点头,自己孩子有些出息他自然是知道的,但向老将军这番话也主要还是安慰他了,随即道:“过两个月,我就将虎贲中郎将的职务让给关统,他虽然身体不好,但终究也是陛下女婿,这个职位给他,陛下也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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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你提前上书给陛下,然后让陛下决断一下就好,不要自己专断。”,向宠给了建议。
“老将军意思,我明白,话说,老将军也是有退意了?”,糜威笑着问道:“我看老将军这几个月,整训新兵,都甩给了下面几个后辈去做,看来您也是打算休息一下?”
“老了。”,向宠也是没有否认:“刘林、爨谷、王含几个人都干的不错,我的练兵之法,他们也基本上学的差不多了,还有那个诸葛思远,也是想的很远,在军中推行蒙学。老夫也可以放心了。”
糜威笑道:“也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等到天下一统的时候?”
向宠表情有些遗憾,也有些期待:“我是希望能等到了,可终究,岁月不饶人啊。当年先帝、丞相又何曾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
“承祚!承祚!”,在雒城,陈寿拿着纸笔正在盘点,听到了喊声,急忙回头查看,却是好友李骧将他熊抱了起来,也是大喜过望:“叔龙!你怎么在这里?!”
“梓潼度田差不多了,这就回来向陛下以及尚书令汇报。”,李骧将好友放下,笑着说道:“听说你在雒城,这就来看看你,怎么着,这是在干什么?”
陈寿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大仓房,说道:“检查仓储,军师将军安排的任务,马虎不得,还好雒城这边仓房的官吏还算尽责,这几个大仓房,都没有问题。”
“呵呵,来的路上,我可是听说了,你可是在五城县杀了人,怎么回事?”,李骧也是一半调侃,一半好奇,自己这个好友,以前挺木讷,也比较朴实,连刀都拿不稳,结果前段时间听说他杀人还挺果断。
提到这件事,陈寿立刻面色露出一丝愤慨:“叔龙兄你有所不知,那个五城县长居然将官仓中的一千石粮食倒卖了出去,为了应付我的核查,居然还敢跟当地大户借粮充数应付,厚着脸皮跟我说一切无误,无耻之尤,真真是可恶至极!”
李骧眉头一皱:“是该杀,不过你怎么发现的?”
陈寿斜了他一眼:“怎么叔龙兄,还以为愚弟是以前那个书呆子?陈粮和新粮到底不一样,我拿了令牌封了官仓,说是要调走,然后借粮的人自己就跳出来了。结果那个县长居然还敢栽赃到仓房小吏的头上,我拿下他拷问了一番,查明证据之后,将他砍了,你说这活不活该!”
李骧干笑了一声,随即也是摇摇头:“这些人,真是要钱不要命,有时候真不知他们脑子怎么想的。为兄在梓潼郡度田也碰到了几个抗拒的,结果大军一围,还不是哭喊着跪地求饶,这事也是没谁了。”
陈寿哼道:“说不准就是脑子里被太多的钱给挤住了……”,然后看了看好友,又笑道:“叔龙不妨在驿馆休息,今晚愚弟再去找叔龙兄一叙。”
李骧却是摆了摆手:“唉,不了,到时候你回了成都咱们再聚吧,眼下咱们手中各自都有活计,我李叔龙也不敢马虎,也不能耽误了你不是?”
陈寿闻言点了点头:“叔龙兄所言甚是,如此也好,到时候回成都,愚弟定然登门拜访!”
李骧正准备离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头道:“承祚啊,我刚想起了一件事,之前曾听说,五城县长似乎做这个官走了黄皓的路子,虽然这件事没有什么实际证据,但你要当心黄皓那家伙在陛下什么给你上眼药啊,凡事留神。”
陈寿一愣,随即点头道:“多谢叔龙兄提醒,不过,愚弟还不相信黄皓那厮敢对我怎么样,陛下圣明,一定能明辨忠奸。”
李骧微微叹气,笑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