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瞬间安静得只剩下微风拂过衣角的细微声响,所有人都在等待她开口。这一刻,空气里弥漫的紧张气息愈发浓烈,浓稠得似乎都要凝固了。专家清了清嗓子,微微仰头,正要开口,楼上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让众人的心又猛地揪了起来。
紧接着,专家又刻意清了清嗓子,那细微动作仿若一场大戏开场前的定调,沉稳又笃定,瞬间镇住场子。她身姿笔挺,如同一棵扎根大地的青松,微微仰头,下颌轻抬,唇齿轻启,声音沉稳似古寺洪钟,温和若春日微风,悠悠扬扬穿破人群的嘈杂:“李大山,我是专门来帮你的谈判专家,你先别慌,静下心,仔仔细细听我说。我太明白你此刻处境了,压力如山,工钱这事像恶魔般缠得你脱不了身。工人眼巴巴盼钱养家,发包方却耍赖拖延,你夹在中间,受尽委屈。可跳下去,一切就全毁了!闭上眼想想,家中老人望眼欲穿,就盼你平安归家;工友信赖你多年,都指望着携手渡难关,大伙离不开你啊。”
楼上死寂般沉默,闷热劲风在天台肆虐,“呜呜”哀号,似代李大山哭诉。良久,一声哭腔嘶吼撕破寂静,颤抖又绝望:“你们不懂!账乱得无从下手,砸锅卖铁也填不满窟窿!工人天天围堵,眼睛喷火;发包方电话不接、上门不见,把我当皮球踢。我算什么?夹心饼干,里外不是人,真没活路了!”末了,重物砸地,“哐当”巨响,惊得众人一颤,冷汗直冒。
专家心急却强装镇定,双手迅速拢成喇叭,贴紧嘴边,脖颈青筋暴起,额间汗珠滚落,音量陡然拔高:“大山,我懂,错不在你!看,劳动仲裁委赵组长在这儿,一诺千金,刚讲按法规办,该你的,分毫不差;冤枉你的,绝不让步。咱一步步捋,账再乱,也能理顺!”眼神示意赵组长,赵组长会意,跨前一步,双手扩音:“大山,我干这行多年,信誉担保,配合就有公道!”
此时,人群里冒出嘀咕:“光说不练,人快撑不住了,工钱能变出来?”这话像利刃戳专家心窝,她目光如炬,扫视四周,瞅见吊车,计上心来,振臂高呼:“大山,瞧,有吊车!你点头,我陪你坐上去,找安全地,敞开心扉说透这事。今儿不解决大半,我不走!”
李大山犹豫了,天台悄无声息,唯闻急促喘息,像破旧风箱。许久,闷声挤出:“别哄我,上去就抓我,更没活路。”专家急得冒汗,扯下外套,露出干练短袖,双手高举挥舞:“只身前来,无恶意,就想帮你。看王大妈,哭得眼都肿了;工友们红着眼,揪心不已,大伙舍不得你!”王大妈忙哭喊:“大山呐,听话,快下来!”
这席话触动李大山,天台门缓缓裂开缝,露出憔悴面庞。专家抬腿要冲,被特警队长拽住:“别急,我们上,保你安全。”她压低声音:“别惊着他,得顺着,稍有差池就完!”队长皱眉:“放心,有计划。”
就在这千钧一发、空气都好似凝固了的节骨眼上,眨眼的工夫,几个特警仿若几道黑色闪电,“嗖”地一下就朝着楼体冲了过去,开始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攀楼行动。瞧瞧他们这身行头,厚重的战术背心紧紧裹在身上,那材质一看就结实得很,能防弹防刺,给他们周全的保护;头上戴着严严实实的头盔,只露出一双双坚毅的眼睛;腰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装备,叮叮当当的,可这些实打实的重物,愣是没拖慢他们半分速度。
打头的那位特警,身姿那叫一个矫健,浑身透着股子久经沙场的干练劲儿。他目光犀利得如同翱翔高空、紧盯猎物的雄鹰,啥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他的法眼。腰间一根粗壮的绳索晃来晃去,随着他敏捷的攀爬动作,时不时撞击在墙壁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只见他双手稳稳地抓住攀爬器,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条条贲起的小蛇,彰显着强劲的爆发力;双脚也配合默契,精准又迅速地找到着力点,每蹬一下,攀爬器就“咔咔”几声,结结实实地嵌入墙面,仿佛那墙面在他们脚下都成了平坦大道,任其驰骋。眨眼之间,他就像只灵活的壁虎,沿着垂直的楼体蹭蹭往上蹿,眼瞅着就要逼近天台了。
楼下呢,乌泱泱的人群早被这紧张的氛围压得大气都不敢出,现场死寂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谈判专家站在那儿,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都泛出了惨白的颜色,手心里全是汗水,湿漉漉的。她紧咬着下唇,眉头紧锁,目光一刻都没从楼上挪开,心里默默念叨着可千万别出岔子。
王大妈更是吓得不行,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她透过指缝,眼巴巴地朝着楼顶张望,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念叨:“老天爷啊,您可一定要保佑孩子平安无事啊,这孩子平时心善着呢,就是一时被难事儿给逼急眼了,可不能让他有个三长两短呐。”念叨完,又忍不住“呜呜”地抽泣了几声,身旁的邻居赶忙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此刻,站在天台边缘的李大山,一眼瞧见那几个如天降神兵般迅速逼近的特警,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全无一丝血色。嘴唇哆哆嗦嗦的,双腿也像没了骨头似的发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直接摔下楼去。极度的恐惧让他失控地嘶喊起来:“别过来!你们别过来!”那声音都扯破了嗓子,尖锐又绝望,身形更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天台边的大风给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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