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池内纯一郎注意到川西爱之助的表情,问道。
“这里的血,不是上半身的。”川西爱之助说道。
看到川西爱之助指着户田清一郎的裆部,池内纯一郎的脸色顿时变了。
佐上梅津住也顿时明白了军医的意思。
户田清一郎的尸体完全浸在了血泊中,再加上头颅被割下,所以他此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川西爱之助的意思是户田清一郎的裆部也受创了!
“脱掉裤子,检查。”池内纯一郎沉声道。
川西爱之助有些迟疑,他看了看四周。
佐上梅津住明白川西爱之助的担忧,他朝着宪兵下令道,“所有人后退,围成一圈,背过身去。”
“哈依!”
……
川西爱之助在佐上梅津住的帮助下,脱下了户田清一郎的裤子,两人脸色顿时大变。
只见户田清一郎的裆部最重要的部件缺失了。
“是被利刃割下的。”川西爱之助长吸一口气,说道。
“巴格鸭落!”池内纯一郎出离愤怒了,堂堂帝国将军,不仅仅头颅被敌人割走了,竟然连下面的小头也被敌人割走了,此乃奇耻大辱,不仅仅是户田清一郎自身的耻辱,更是大日本皇军的奇耻大辱。(PS1)
“敌人的残暴出乎我们的想象。”佐上梅津住也是面色阴沉,满眼怒气说道,“他们竟然如此羞辱一名军人,简直是毫无人性,畜生不如!”
“穿上裤子吧。”池内纯一郎沉声说道,看着户田清一郎那空荡荡的裆部,他自己也是觉得两股发凉。
“可有抓住敌人?”池内纯一郎问道。
“根据现场勘查,可以确定是敌人的尸体总计五具,并未发现活口。”佐上梅津住说道。
“此外,还有部分人员尸体需要甄别,以兹判断是敌人的尸体,还是寿宴宾客,亦或是饭店的工作人员。”他补充说道。
“浦口饭店的经理和工作人员呢?”池内纯一郎冷冷问道。
“饭店相关人员已经被关押在饭店的后厨了。”佐上梅津住说道,“此外,参加寿宴的宾客,有部分幸存人员,也被安置在后院了。”
“我要亲自审讯。”池内纯一郎冷冷说道。
“哈依!”
……
“程副总,金总请你过去。”
程千帆刚刚回到薛华利路二十二号,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什么事?”程千帆面色不善的看着苏哲。
“程副总去了就知道了。”苏哲淡淡说道。
程千帆瞪了苏哲一眼,冷哼一声。
“金叔。”程千帆来到总巡长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着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惊动你老人家回巡捕房了,是哪个不晓事的惊动你的,我一定好生训斥。”
“坦德阁下打电话到我家的,你去训吧。”金克木没好气的瞪了程千帆一眼,说道。
“坦德阁下真是废寝忘食啊,堪为吾辈楷模。”程千帆说道。
“好了,别皮了。”金克木摆摆手,正色说道,“浦口路那边又是爆炸,又是枪声激战,警务总监那边都惊动了。”
他问程千帆,“你和日本人关系比较亲近,晓得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晓得。”程千帆摇摇头,“我刚才和朋友吃酒呢,这不,也是忙不迭的回到巡捕房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苏哲又回来了。
“金总,打听到一些情况。”苏哲说道,说着,他看了看程千帆。
程千帆冷哼一声,你看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
“说吧。”金克木瞪了苏哲一眼,“程副总又不是外人。”
“日军新编预备第五旅团的户田清一郎旅团长在浦口饭店摆寿宴,有消息传来,说是重庆方面派人袭击了浦口饭店。”苏哲说道。
“那个,户田,死了没?”金克木立刻问道。
程千帆瞥了金克木一眼,将金克木眼神中的期待之色看在眼中,心中不免腹诽,金叔叔,你这也太不矜持了,尤其是当着他这个出了名的汉奸的面,太不小心了哇。
……
“不晓得。”苏哲摇摇头,“日本人在浦口路以及周边戒严了。”
“重庆方面做下如此大的事情,日本人必然会展开报复,大肆搜捕。”金克木看着程千帆,“根据以往的经验,日本人会向法租界施压,要求我们对租界可疑人员展开查勘、抓捕。”
程千帆表情严肃起来。
“此外,每一次动荡过后,租界的治安都会乱起来。”金克木沉声道,“所以,我有意趁此机会在中央区展开一次治安巡察行动。”
“金总所言,正合我意。”程千帆起身道,“这种辛苦的工作就……”
“千帆。”金克木打断了程千帆的话,说道。
“金总。”
“此次你坐镇巡捕房,巡察行动就由我亲自带队指挥。”金克木说道。
“金总,这种小事情就让我来……”程千帆赶紧说道。
“就这么定了。”金克木深深地看了程千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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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千帆露出不甘心和些许愤懑的表情,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道。
“既然有金总亲自带队,小侄自然放心。”程千帆说道,“既如此,小侄就偷得一片闲,先回家了。”
说完,程千帆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金总,我看程千帆一肚子坏水,弄不好之前就打着算盘,趁机抓捕抗日分子给日本人邀功请赏呢。”苏哲愤愤说道。
“是程副总。”金克木瞪了苏哲一眼,“没大没小。”
“是,程副总。”
金克木身体后仰,倚靠在椅背上,别有深意的看了苏哲一眼,“明天天亮以后,中央区展开治安巡察行动,届时弄不好日本人会插一脚进来,你这边去准备准备吧。”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