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自从被关进许昌宫,我每天过得猪狗不如!”陈襄咬牙切齿道,然后将逃出许昌宫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司马虓。
“啧啧,这都能让你给逃出来,当得起智勇双全啊。”听完之后,司马虓惊叹不已,看向司马遹的眼神多了一丝激赏之意。
“请叔祖念在宣皇帝、武皇帝的情分上,不要将侄孙送回洛阳。”司马遹再次请求道,还将地面砸得咚咚响。
“别,别这样。”司马虓连忙伸手阻拦。
“叔祖是答应侄孙了?”陈襄扬起泪眼汪汪的脸。
司马虓又犹豫了很久,最后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咬牙道:“我答应你了,不将你送回洛阳。”
“谢谢叔祖。”陈襄喜极而泣,又磕了几个响头。
跪在地上许久,陈襄的膝盖酸疼不已,坐回榻上喝了口水缓了缓神,然后问道:“朝廷很快就会发兵搜捕我,叔祖如何应对呢?”
司马虓想了想道:“我准备找个跟你身材差不多的人,杀了后毁去面容,就说你逃到我府上,被我杀了,以此蒙混过关。我毕竟是握有兵权的诸侯王,谅朝廷也不敢为难我。”
就这?能不能有点骨气?陈襄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照你这么做的话,我以后还能见人吗?想了想,陈襄正色道:“难道叔祖忍心司马江山落入那韩氏之手?”
贾南风的妹夫名叫韩寿,他的儿子韩慰祖已被贾南风接到宫中,意欲将其立为太子。
司马虓脸色微红,反问司马遹道:“你有什么打算?”
陈襄腾的站起身,朗声道:“很简单,我准备联络各路诸侯,打出‘诛贾氏,清君侧’的旗号,废了那贾南风,还我司马家朗朗乾坤。”
司马虓被吓了一大跳:“你这是要造反啊。”
“这怎么能是造反呢?贾氏不除,我司马家危矣!”陈襄义正辞严道。
司马虓沉默不语,脸色凝重,似乎在经历着巨大的思想斗争。
“我记得武皇帝在世时曾说过,宗室虽众,但真正值得信任者并不多,范阳王是其中之一。”陈襄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反正死无对证,就瞎编呗。
”武皇帝真的说过这话?”司马虓一脸狐疑。
“武皇帝亲口对我说的,我难道还敢捏造吗?”陈襄脸不红心不跳。
“武皇帝待我恩重如山啊,先王去得早,若不是武皇帝眷顾,我如何能走到今天呢?”司马虓忽然有些伤感。
眼看司马虓开始动摇,陈襄决定再无耻一回,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叔祖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当年,很多大臣都认为我父皇不够聪颖,难以继承大统,但武皇帝对我喜爱异常,认定我可以光大司马家,所以才坚持将父皇立为太子,以期将来有一日将皇位传给我。”
司马虓又愣了一下,再次上下打量了司马遹一番,感叹道:“这个传闻有可能是真的。看你今日之所为,确非常人。”然后沉声道:“也罢,为了司马家,我司马虓豁出去了。”
陈襄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跪倒在地,哽咽道:“叔祖今日之义举,司马家幸甚,天下幸甚。叔祖日后必是我司马家的周公,泽被千秋,名垂青史!”
司马虓被拍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声道:“殿下言重了,殿下言重了,这是我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