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万万不敢接受,这可是殿下的亲兵啊。”荀绰急忙拒绝道。
“彦舒,你此去巴东,肩负重任,身边没有保护的人怎么行呢?”司马遹深情道。
“殿下!”荀绰眼含热泪喊道。
“好了,不要再推辞了,这是命令。”司马遹拍了拍荀绰的肩膀,面含微笑道。
之所以要给荀绰配备两百亲兵,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他,更重要的是让王敦对他心生忌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荀绰有点类似于监军。
第二天,荀绰带着司马遹的使命以及两百名亲兵踏上了西行的道路,司马遹亲自将他送到了城外。年轻人,成长起来吧,本宫对你是寄予厚望的。
荀绰走后,司马遹身边只剩下郭默以及王敦留下的三千步兵,成为四郡中兵力最为薄弱的,但宜都北边有司马虓,西边有王敦和孟观,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然而,就在司马遹准备好好巡视宜都郡各县时,意外不期而至,宗岱居然出兵了,而且目标直指夷陵。
时值十月初,江水虽比汛期下降了不少,但从江陵到夷陵,水位的落差还不算太大,勉强可以行船,所以荆州军队是乘船而来的,夷陵守军直到对方兵临城下十里才发觉。
“来将何人?为何要来攻打夷陵?”站在夷陵东城门上,司马遹开口问道。粗略估算一下,对方的兵力在万人左右。
“你一介庶人,有何资格问本将的名号?”领头的将军十分嚣张,上来就大骂道:“司马遹,你本是庶人,不好好待在许昌宫,为什么要跑出来妖言惑众、祸乱天下?”
“这厮好嚣张,让末将去斩了他的狗头!”郭默义愤填膺道。
“不可,对方兵力远在我等之上,不可贸然出城。”司马遹阻止道。
“你蛊惑范阳王窃据襄阳,又施诡计谋夺宜都。宗刺史顾全大局,没有跟你计较,没想到你狼子野心,居然又出兵攻占建平,杀害我兄长。本将今日誓要攻破夷陵,取你性命为我兄长报仇雪恨!”那名将军继续骂道。
为你兄长报仇雪恨?难道他是孙阜的弟弟?司马遹转身问身后的夷陵将佐僚属道:“你们有谁识得此人?”
不一会儿,夷陵主簿站出来道:“回禀殿下,下官听说孙阜有个弟弟叫孙平,在宗刺史麾下担任督护,但下官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不是此人。”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司马遹朝着城下大喊道:“将军可是孙平?”
“正是你爷爷,拿命来吧!”孙平双目圆睁道。
“孙将军,你可知你兄长错在哪里了吗?”司马遹不待对方回答,径直道:“你兄长身为建平太守,对益州的局势不闻不问,还趁机拥兵自重。本宫奉命派兵驰援益州,你兄长不仅不予以协助,反而背后偷袭,这才咎由自取。你兄长已然罔顾大义,你何必重蹈覆辙呢?”
“放你娘的狗屁!”孙平气得破口大骂:“好一个乱臣贼子,果然是巧舌如簧。本将今日定要为国除害,为兄长报仇雪恨。兄弟们,冲啊,杀了此人,拜将封侯,光宗耀祖!”
随着孙平的一声令下,荆州兵如狼似虎的扑向夷陵城,仿佛要将司马遹生吞活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