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妨就留在广汉养病,就让末将和处仲前往吧。”孟观也进言道。
司马遹差点脱口而出“不行”两个字,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忍住了,如果他断然拒绝二人,岂不是信不过他们?一时间,司马遹颇有些犯难,沉默不语。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殿下,不能再犹豫了。”王敦催促道。
看了一眼王敦和孟观,司马遹叹了口气道:“好吧,本宫就留在广汉,你们一定要小心。”
“殿下放心,一定斩下李流的人头,还有那个叫做李雄的。”王敦大喜道。
“叛军为祸益州多年,狡诈成性,你们一定要谨慎行事,尤其是防备诈降之计。”司马遹又忍不住吩咐道,说完这句话后,胃里忽然一阵剧烈翻涌,忍不住大吐了起来。
王敦和孟观赶紧一个人扶着司马遹,一个倒来一杯水给他漱口,然后安慰道:“殿下调养身体要紧,前线有末将和叔时呢。”
“好吧,你们一定要小心。”司马遹有气无力道。
于是,王敦和孟观留下两千步兵以及郭默的五百亲兵,带着八千步兵和四千骑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向五城进发,司马遹只能在心里祝他们好运。
然而,就在王敦和孟观等人出发五天后,司马遹竟然神奇的康复了。对此,司马遹只能苦笑道:“也许是老天不想让本宫这么轻易的得到益州吧。”
进入五月后,从荆州接连传来了几个爆炸性的消息,益州未平,荆州乱了。
司马歆坐镇新野时,迫于司马遹和司马虓的压力,大肆招兵买马,为政又严苛,引起了义阳蛮的强烈不满,一个叫张昌的人鼓动百姓作乱,一举占领了江夏,然后四处劫掠,荆州由此大乱,甚至波及到了豫州,司马歆接连派兵征讨都以失败而告终。
不久,荆州刺史宗岱去世,朝廷便以宁朔将军刘弘为荆州刺史,屯骑校尉刘乔为豫州刺史,前者协助司马歆平叛,后者阻止叛军进入豫州作乱。
刘弘和刘乔都不是无名之辈,尤其是刘弘,堪称晋帝国硕果仅存的名将,他出身将门世家,祖父刘馥曾任扬州刺史,父亲刘靖曾任镇北将军。
刘弘和司马炎同年出身,少年时曾一起读书,是司马炎的布衣之交。成年后,刘弘历任要职,在调往荆州前担任宁朔将军、假节、监幽州诸军事,领乌丸校尉。
据史书记载,刘弘在边疆甚有威信,在他的治理下,幽州寇盗绝迹,官民一致称颂。这一年,刘弘已经六十七岁,是名副其实的老将,资历更是无人能比。
至于刘乔,也不是泛泛之辈,年轻时曾参与灭吴之战,和罗尚有同袍之谊,官至御史中丞。司马冏执政时,刘乔遭到他的心腹董艾中伤,被贬为屯骑校尉。
如今,朝廷正当用人之际,刘乔重获重用,以威远将军衔出任豫州刺史。
看到这份任命后,司马遹又忍不住苦笑道:“十五叔,你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本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