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刚刚还获悉了一个新情况,李雄并没有撤出成都太远,而是驻扎在雒县。”坐定之后,刘琨向司马遹汇报道。
“雒县?”司马遹皱眉道:“雒县距离成都只有八十里吧。他这哪里是撤,分明是在以退为进,是在坐山观虎斗。”
“是啊,李雄这一招太阴了。”刘琨叹息道:“他除了亲自驻扎雒县,还有一万人驻扎在绵竹,看来并不甘心就此放弃益州啊。”
“哼,他以为一个小小的罗尚就能难得住本宫吗?”司马遹轻蔑道。
“罗尚当然不足为虑,就是有点膈应人。”
对,就是膈应,这个词儿形容得太好了!李雄固然有点恶心,罗尚也是个棒槌,这么烫的烫手山芋居然一把揣进怀里,就不怕把自己给烧糊了吗?
“殿下,眼下怎么办?若是攻打成都,王敦就不得不防。”刘琨又问道。
“成都当然要打。”司马遹不假思索道:“王敦若是敢来的话,不妨连他一起收拾了。”
“只是如今的王敦名义上还是代表朝廷,若是他向雍州求援,局面可能变得更加复杂。”刘琨有些忧虑道。
“呵呵,这些事情,本宫在北伐的那一天就想到了。”司马遹毫不在乎道:“本宫早已不是早年的广陵王了,若是有人看本宫不顺眼,不妨所有恩怨都在成都了了。”
说这番话时,司马遹浑身散发出强烈的自信和霸气,刘琨看得为之一振,点头道:“殿下所言甚是,既然有些事避免不了,那就不妨在自己的地盘和他们较量较量。”
计议已定,司马遹对当前的兵力重新进行了调整,命谯登率领本部六千兵马驻扎于成都东侧的龙泉山上,同时让王载率领本部三千步兵前往武阳驻扎。
谯登的六千步兵主要是为了防备王敦,王载的三千步兵依然扮演大后方的角色。
至于司马遹和刘琨在郫县的一万九千步骑,主要是为了围困罗尚。李雄既然撤离成都,那就不可能在成都留下太多粮草,罗尚这么快就占领成都,粮草当也不会太多。
所以,司马遹并不急着强攻成都,只要将罗尚困在成都城里,他早晚不攻自溃。
实际上,罗尚确实已经后悔了,尤其是在听说李雄驻扎在雒县后,他当场破防,破口大骂道:“李雄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让我替他抵抗司马遹吗?”
“父亲息怒,王征西马上就会来驰援的。”罗宇安慰道。出兵占领成都的同时,罗尚便不忘向王敦求援。
“呵呵,他一时半会儿来得了吗?李雄在雒县,李璜在绵竹,他敢从那里走吗?”
“王征西也不一定非要走绵竹,从龙泉山西进远不了多少。”罗延寿道。
“呵呵,从龙泉山西进成都,先要渡过郫水,还要翻越龙泉山,司马遹会轻易让他过来吗?”罗尚还是一脸暴躁道。
罗宇和罗延寿对望了一眼,心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当初为何执意要来成都呢?这不是自己跳进火坑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