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万步骑兴冲冲的前往追击谯登和王载,最后只回来了两千骑兵,王敦的心情比奔丧还难受。郁闷之下,他甚至都懒得去关心牵秀和张燕的死活。
但在接下来的几天,陆续有残兵从梓潼方向前来投奔,让王敦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这些人大部分是牵秀的麾下,自己的麾下则很少有回来的。
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牵秀麾下都是从雍州调来的,在牵秀死后成了一盘散沙,不去投奔王敦还能投奔谁呢?短短几天时间,王敦接收了牵秀的一千散兵,还都是骑兵。
经此一败,王敦只剩下八千步骑,其中骑兵只有三千。以如此兵力,他已经不敢奢望继续留在梁州了,也不敢北上前往雍州,唯一的退路只有荆州。
六月初十,也就是在司马遹南下广汉的同一天,王敦领着八千步兵沿着涪水南下。
本来,王敦是可以让麾下全部乘船的,但考虑到骑兵乘船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他便让王含带着五千步兵以及辎重乘船,自己亲自率领三千骑兵走陆路。
三天之后,也就是六月初十三,王敦一行抵达涪水和梓潼水的交汇处,距离广汉只有四十里。此时,司马遹因为有意在沿途安抚百姓,落后了王敦整整一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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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广汉是个重要的城池,王敦不敢贸然前往,先派斥候前往刺探。当天夜里,斥候送来了一个让他一夜无眠的消息,因为司马遹竟然在广汉驻兵了,兵力还达到了五千!
焦虑之下,王敦连夜将王含请到了岸上,一起商量对策。
“司马遹这厮太阴险了,竟然提前在广汉设下埋伏,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啊。”王敦焦虑得在大帐里来回踱步,就连头上的白发都似乎变多了。
“五千步兵而已,咱们完全可以将其忽视。”王含沉吟道。
“你说得轻巧!”王敦没好气道:“司马遹既然在广汉安排了兵马,那他们一定做好了水上作战的准备,咱们都是渡船,还有那么多辎重,如何将他们忽视!”
“如果不要辎重呢?只要保住兵力,后面还有德阳和垫江,咱们随时可以获得补给。”
“他们若是一直紧追不放呢?此去荆州还有一千多里,咱们人吃马嚼,至少需要半个月吧。”
“你明天不用管我,只管一路南下,我可以拖住他们。”王含沉吟道。
“太危险了,我不可能不管大哥的。”王敦叹了口气道。
“只要有一条小船,他们就不可能留下我,一旦进入江水,就更不用担心我了。”
王敦又反复的踱着步子,最后叹了口气,走到王含面前道:“大哥,一定要保重,那五千步兵保不住的话就不要了吧。”
“二弟放心,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只要不死,咱们终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好,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王敦目光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