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研究什么呢小鬼?”
“唔,我在看手机上的数字……”翻着通讯录的柯南来回看着这些这些名字,慢慢挑起了眉头。
如果,把手机上的这些片假名全都替换成英文的话,再结合上前面的汉字,这个名单就有些眼熟了……
毛利小五郎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他的后脑勺,本能地捂住了脖子,稍稍后退一步。
总感觉,这个小鬼下一秒就要开始啊咧咧之类的了。
从工藤新一归来之后,毛利兰对柯南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砰——”
虽然用唐泽的说法,通过物理方法治疗心理也可以叫做心理学家,但怪盗团的真面目是依靠特殊的暴力手段进行简单粗暴的人格修正,听上去确实是缺少了一点神秘感的。
然而,由于柯南目前无法对人言明的,围绕着明智吾郎的怀疑,这个与明智深度绑定,又和唐泽扯上关系的家伙,动机由此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些孩子,包括已经不是孩子的家伙们,想必一定是意识到了这种力量所具备的无限潜力,才会在成为他们的一员之后无怨无悔地隐没自己的存在,成为守护这份力量的一员吧。
“嗯,通讯录里的名字,应该不是人名,而是一些企业的简写吧。”还在不断按动手机的安室透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微笑着继续之前的分析。
她一定是明白组织在唐泽一家身上是想要图谋什么的,而从现在唐泽的状态来看,组织的计划没有做错。
思绪纷乱的柯南强迫自己转移开视线,避免长久的注视引起安室透的怀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现在的案子上。
在猜测倍赏周平的殿堂时,他尚且不太理解殿堂是什么样的概念,也没想到具象化之后的欲望,是如此丑恶的样子。
安室透清清嗓子,在柯南开始固定施法之前开口说:“是的,不存在用1开头的号码,所以这串数字一定有其他意义……嗯?”
想来不会有人没事干骂死人玩的吧。
想到零组为了围剿这位疑似动用了某些渠道的力量,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找到组织蛛丝马迹而做出的努力,安室透简直要为手下们青黑的眼圈掬一把同情泪了。
“安室先生的说法很有道理,你看,1开头的号码是不存在的,而且没有1032-1101之间的任何一个数字。它很可能是一个日期啊。”
“所以,这里是这个叫倍赏周平的家伙,内心世界的写照?”站在丛林的最高处,俯视着下方的地面,诸伏景光蹙起眉头。
作为唐泽的监护人,安室透尽职尽责,非常热心。扪心自问,换作其他人,如果只是在自己供职的咖啡馆工作,却突然要负责一个转学来的高中生,而且是一名被判刑的少年犯的监护工作,别说尽心照顾,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我,怎么了?”走出咖啡馆,他收起笑脸,严肃的开口询问。
他只是感觉一种隐约的不满与愤怒,正在转化为更加专注与投入的力量,让他抬枪的双手没有分毫颤动。
这是一个没有谎言,没有欺骗,可以用过直接的手段让世界真的变得更加美好的地方,而除了这些理想主义的想法,这份力量的所代表的东西甚至更多。
“我倒也没有那么脆弱。”诸伏景光谢绝了唐泽递过来的外套,用力搓了两下鼻子,“大概是zero在骂我吧。”
……不愧是侦探文化浓厚的城市,不查不知道,这里居然存在这么多用各类中的侦探命名的咖啡馆,真是为难遗失手机的死者了。
“哦?骂你什么?”踩在树冠上随着风动上下摆动的唐泽不禁有点感兴趣起来。
想到这,他默默看了一眼安室透。
阳光和养分被这些巨树抢夺,生活在丛林之间的生命由此分出了三六九等,而任何制造出杂音的东西——比如闯入其中的他们,都只会唤醒掠食者的本能。
去哪里接头不好,非要去用侦探的名气命名的咖啡馆……
在刚才,接到了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之后,本来态度积极的安室透似乎被其他琐事扰乱了注意力,发言的次数明显降低了。
一如他的竞选口号中喊的那样,他的殿堂一片岑寂,完全属于原始森林的样貌,结合上钢筋水泥构成的都市,有一种独特的末日般的启示录风格。
“我更倾向于通讯录里的,或许是某个人与很多企业进行交易的账本。”翻完了零组发来的倍赏周平的资料,安室透说得极为笃定,“说不定要挖出大案子了呢,宫本警官。麻烦您加快一些速度,万一这位嫌疑人察觉到不妙,提前逃脱就不好了。”
“……你说的没错。”诸伏景光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从瞄准镜中凝视着丛林当中用粗陋的木块组成的倍赏周平的图腾,勾了勾嘴角,“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家伙发现真相时的表情了。”
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那就说明有什么很迫切的情况需要他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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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入他们,就给我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啊,你这家伙……”
“你们的‘预告’送到了吗?送到了的话,抓紧时间吧。”
随着一声明显经过扩音器放大,格外愤怒的吼叫,整片丛林的地面震动了起来。
————
已知,明智吾郎的父亲是与组织勾结的政客,明智吾郎与唐泽的关系很可能并非唐泽说的,幼时偶然相遇并相处多时的朋友,这个号称18岁就拿到了本科学位,从美国归来的“高中生侦探”,说到底,身份背景是不可考的。
知道了这一点,加上江户川柯南出现的时间,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这个吾好梦中破案的说法猫腻也就一眼可知了。
如果他与组织有关联,那么自己的处境,更有甚者,唐泽的处境……
柯南很想找个机会凑过去看看他在手机上忙乎什么,然而思量想去,终究是忍住了这种冲动的做法,决定谨慎行事。
“啊,吵死了……”捂了下耳朵,毛利小五郎无语地看着车外不断冲地面下砸的打桩机,“这边的工地一开工,确实是彻底不可能打电话了,这个家伙的说法还算可信。”
说话间,他的准星稳稳地找到了石块上涂鸦的正中心,扣动了扳机。
来柯学世界这么久,他还没见证过所谓的心电感应呢……哦,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宫野志保变成灰原哀的时候,他是隐约产生过预感的,但像诸伏景光如此笃定,确实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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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在事实上他给了诸伏景光第二次生命,唐泽也没有傲慢到觉得仅凭这一点,诸伏景光就会彻底倒向自己的阵营,罔顾降谷零的想法。
稍微思考了片刻,明白过来这句有点地狱笑话的回路,唐泽失笑:“倒也有理。难不成,今天我们的目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不能够吧,我从咖啡馆走的时候,还没见他对倍赏周平的名字有特殊反应啊?”
先是给这个小鬼调换了睡觉的位置,然后再也不肯带着他去洗手间或者浴室,甚至是在案发现场里,现在也只有毛利小五郎一个人还在苦苦支撑,阻止这帮违规的小学生乱调查了。
恰巧,安室透也在看毛利小五郎。
“这就是组织在追寻的东西吗?”在组织中长期生活,并且切实见识过他们在这个方面有何等疯狂的诸伏景光转过头,深深看向了宫野明美。
悠扬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安室透的话,他挑了挑眉,朝在场几人抱歉地笑了笑,接起电话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