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协会当天晚上的气氛十分诡异，众人都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老会长死而复生的事情足够炸裂了，他们有不少问题想要问玄难道长，但是千言万语，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空灵道长作为现任会长，先给玄难安排了一个宽敞的客房，随后趁着人群散去，这才单独在客房跟玄难道长交谈。

“老会长，其实今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空灵与玄难面对而坐，像曾经的年岁里，玄难给空灵传道授业解惑一样。

“讲吧，有什么想问我的都问出来，你我只见不必见外。”玄难笑了笑，一副了然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师傅了，咱们又都是修道的人，那就都应该清楚，人的一生许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尤其是这寿数……您当时用术法吊着一口气，现在又死而复生，这已经和逆天改命无异了啊！”

空灵道长目光复杂，说出来的话也给玄难留了充分的颜面。

要不是念在当初的情谊，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这些话他就要问出来的。

“这不算什么逆天改命，我只是将自己真正死亡的时间延后罢了，这期间我躺在棺材里，不是与死人无异吗？”玄难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见空灵还想说话，便转换话题说道：“你不如跟我说说那个宋宁是什么来历？什么时候出了她这么一号人物？看着年纪轻轻的，倒是狂的厉害，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听到这个，空灵道长目光立刻严肃起来：“宋宁可不是您口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按照我的观察，她虽然行事肆意妄为，但胸中自有丘壑，多行善事、喜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真正的修道者！”

玄难没想到空灵道长对宋宁的评价居然如此高，他本来就看不惯宋宁，现在更是心下不喜。

“她师承何人，在何处修道啊？”

“师承？这倒是不清楚，说起来这宋宁是横空出世的，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她是在梦中学的道术，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空灵道长眼中满是对宋宁的赞赏。

梦中学道术？

玄难对此嗤之以鼻，这样半路出身的，难为这些道教协会的人将她奉上了神坛。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现在灵气枯竭，道术凋零，稍微有点本事的，他们就惊为天人了。

“改日要直播跟这个宋宁大师算卦，我倒是还不太清楚直播是怎么播的，麻烦你在再找人教我一下。”玄难不再计较这些，他打心眼里觉得宋宁不足为惧。

灵气的确枯竭，但这是针对别人。

这五年来，他可是吸收了不少天地灵气。

空灵道长对此倒是没有拒绝，他心里也有些期待宋宁和玄难算卦，两人可以说都是此行翘楚，不管谁输谁赢，都算是一场视觉盛宴了。

*

翌日。

玄难道长换了一身黑色道袍，昨晚洗漱之后，今天整个人气色又好了不少。

虽说如今年龄已经是72了，头发全白，但是看他那精气神，竟然像是三十出头的人。

宋宁今天则是十分罕见的穿了一身月白色旗袍，乌黑长发用一根黑檀木簪挽住，脸上只是略施粉黛，就已经美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