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安!遇安!你怎么样了!你快醒醒!”
孟遇安陷在百丈泥潭中的意识被一声声呼唤逐渐拉拽了出来,可眼皮还是有千万斤重,好像被魅魔魇在了身上,怎么都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孟遇安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强展双眸,眼前的面孔缓慢清晰起来。
是贺令昌。
重拾理智的一瞬间,孟遇安也想起了晕厥前的事情,惊慌恐惧立时席卷而来:
“有人!不是你!”
孟遇安语无伦次,词不成句,双手不停地在面前挥舞,被贺令昌稳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不要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先把......衣服穿好......”
贺令昌背过脸去,不敢再看;孟遇安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衣带被解开了,外氅挂在臂弯处,内衬的交领散着,连裙裳都是松开的。
这......这是?
但孟遇安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除了脖颈还在酸痛外,浑身上下没有其他痛感;衣裳虽然是凌乱的,可一点撕扯损坏的痕迹都没有。
还有,如果刚才的人不是贺令昌,那现在贺令昌又为何在这里?
“不对,不对,”孟遇安喃喃自语,突然抓住贺令昌急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
贺令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孟遇安:“不是你给我留的字吗?”
孟遇安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戌时二刻,芙蓉榭见。”
“戌时二刻......”孟遇安看着那个“二”字出神,一种不祥的预感腾然而起。
“不好,我们中计了!”
贺令昌一惊:“什么?”
孟遇安刚想挣扎着起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忽有多人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一声暴喝:
“什么人在那里!”
话音刚落,一众虎贲禁军已将芙蓉榭团团围住,为首者走上前来,正是钟弼。
“贺将军?孟侍中?你们在干什么......”
钟弼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下子面红耳赤,不住地左顾右盼,不敢和贺令昌或是孟遇安对上视线。
贺令昌挡在孟遇安身前,让她避开众人穿好衣服,自己沉着冷静地对钟弼说道:
“孟侍中刚才受到了刺客袭击,那人现在恐怕还隐匿在宫里。为了阖宫安全,你立刻带领禁军去搜捕,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是!”
钟弼率军退下后,贺令昌转过身来,见孟遇安还坐在地上,面带焦急地向四处寻找着什么。
“遇安,怎么了?你丢了什么东西吗?”
孟遇安心急如焚:“字条!那张字条!”
“字条在我这里。”贺令昌以为孟遇安说的是自己那张,忙拿出来递给她。
“不是这张,我也有一张字条,是你给我的。”
孟遇安还在上下翻找,话说得不太明白,让贺令昌懵了:
“我没有给你什么字条啊?”
孟遇安寻觅无果,绝望地瘫坐在地上,郁郁寡欢地对贺令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