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漪!这都多长时间了,慕容晖还是没任何行动吗!”
独孤太后将手中茶杯往桌案上重重一顿,茶水连带着茶叶泼洒了满桌都是。
尉迟漪站在独孤太后面前,诚惶诚恐道:“太后不要心急,慕容晖迟早会坐不住的。”
“迟早是多早?”独孤太后怒气冲冲,又恨铁不成钢道,“你连一个慕容晖都对付不了,未来朕还怎么让你做朝中宰执?”
尉迟漪劝慰道:“虽然慕容晖还没有动作,但陛下那里着实表现得很好。陛下这一年来勤奋读书,学习理政,朝中不少大臣对他的期望越来越高,也都盼着陛下可以早日亲政呢。”
“是盼着陛下亲政的人多,还是慕容晖收入麾下的爪牙多啊?”独孤太后冷笑道。
“这......”尉迟漪语塞。
独孤太后幽微叹息:“铎儿几个月前过十四岁生辰时,朕作为他的生母,却不在他身边。朕已经一年半没见过他了,恐怕过几年再相见时,都要不认识他了......”
正说着,独孤太后淌下几滴泪来,勾起了尉迟漪的恻隐之心。
离开独孤太后的寝殿,没过几日,尉迟漪又去见了慕容铎,将与太后会面时的情形与慕容铎细细描述了,还嘱咐道:
“太后思念陛下心切,也请陛下想想办法。您年岁渐长,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了。您在朝中虽不像梁王那般拥趸成群,但群臣心中还是敬服您的。您也当采取些行动,去救救太后。”
自从慕容晖听从尉迟漪的建议后,便开始韬光养晦、蛰伏待机,趁着慕容晖在其他事务上忙碌分心的契机,悄悄培植起了一点自己的势力。
有了势力后,不论是胆识还是硬气程度,都比之前强上不少。
最近他正在心中盘算着怎么让独孤太后从幽禁中解脱出来,赶上尉迟漪这么一说,更是按捺不住了,当即就要行动:
“朕是天子!难道连见一见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行吗?”
慕容铎起了气性,抬腿便要往独孤太后的寝殿走去,路上还顺便命人去传自己的给事中等近臣,让他们一起前往。
慕容铎风风火火领着侍从,浩荡摆驾太后幽禁的宫殿,一路行来人越聚越多,有拦着的,当然也有支持的。
等慕容铎赶到,在京的朝臣中几乎有一半也被有意无意召唤来了这里,殿前乌压压围了一片的人。
“来人啊,把这门给朕打开!”慕容铎指着门锁,对侍卫厉声呵斥。
侍卫有些迟疑,没有第一时间按照慕容铎的吩咐行事,又惹来了他第二声呵斥:
“怎么,连朕的命令都可以不听了?这大燕到底是朕的,还是梁王的!”
在场群臣听见慕容铎这话,齐刷刷跪了一片,俯首请他息怒。
这时,殿内传出了独孤太后悲愤凄厉的声音:
“慕容晖隔绝我母子二人,不让我与我儿相见,还留我在这里做什么?放我出家,我当永绝人间,修道于玄空阁!”
话未说完,殿内又传来凳倒桌翻和瓷器碎裂的声音。慕容铎大为惊惧,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刀,自己劈砍开了门锁,冲了进去。
只见殿内桌椅横七竖八,满地都是碎瓷片,独孤太后披头散发,正拿着一块碎瓷片,准备割去自己的头发。
慕容铎见状,扑上前去抱住独孤太后,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