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齐独自呆坐在那间狭窄阴暗的屋子里,周围安静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连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心头,发出沉闷而又急促的声响。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的眼眶中汹涌而出,毫无顾忌地在他的脸颊上奔腾流淌。
很快,他的衣衫领口就被泪水浸湿,湿漉漉的一片贴在身上,带来一丝凉意,但此刻他的心却早已被痛苦和绝望所占据,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处已经变得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出改变。
想到自己喜欢着的齐思慧,还有父母对这门亲事坚决的反对态度,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在他眼中,父母简直就是顽固不化的代名词,他们的想法就如同千年磐石一样难以撼动。
既然如此,他决定不再向他们透露半点关于婚事的消息,而是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掌控自己的人生。
刘光齐心想:“只要我和齐思慧能够找到合适的机会偷偷去领取结婚证,把这件事情变成既成事实,把生米煮成熟饭。
那么就算到时候父母知道了真相,满心不快甚至激烈反对,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在一起,无可奈何地咬牙接受这个现实。”
窗外,寒风仿若狰狞的恶鬼,张牙舞爪,依旧呼啸着拍打着窗棂,发出 “砰砰” 声响,似是要冲破这脆弱防线,闯入屋内。
屋内烛火摇曳闪烁,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跳跃,映照着刘光齐略显坚毅又透着几分稚气的面庞。
那面庞一半隐匿于昏暗,一半被暖黄烛光勾勒,眸中光芒闪烁,既有对未来憧憬的炽热,又有对当下困境的决然。
而屋外,刘光天和刘光福像两只受惊的鹌鹑,瑟缩在墙角,身躯紧紧贴靠在一起,试图汲取彼此的微薄暖意,却依旧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齿 “咯咯” 碰撞,可这寒冷却不及他们内心的惊惶,犹如小巫见大巫。
他们全程目睹了这场仿若狂风暴雨的家庭风暴,眼睛瞪得滚圆,仿若铜铃,眼球因惊恐而微微凸出,大气都不敢出。
每一次呼吸都压抑得近乎窒息,嘴巴像被细密缝线缝上一般紧闭着,一句话也不敢说,喉咙里似被哽塞了石块。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老大居然胆敢忤逆父母!
这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在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里,老大可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啊,怎么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呢?
而且,他们父母非常疼爱老大,这老大怎么会这样呢。
在这个家中,父母之命向来被视为如同高悬于头顶之上的天条一般,庄严而又肃穆,绝不容许有丝毫的违背。
一旦有人胆敢挑战这一权威,等待着他的必将是无尽的灾难与痛苦,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回忆起曾经的过往,那些日子仿佛就像是一部部灰暗无光的幻灯片,不断地在他们的脑海中循环播放着。
那时的他们,每天都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去完成各种繁重的家务劳动。
只要稍微手脚慢一点,没有能够赶得上父亲所规定的严苛时限,那么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就是父亲那张愤怒到扭曲变形的脸。
只见父亲怒目圆睁,眼珠子几乎就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似的,嘴里还不停地咆哮着,整个人看上去就好似一只被恶鬼附身的猛兽。
紧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打骂降临到他们身上。
父亲手中那条粗壮的皮带,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着,每一次抽打下来都会发出清脆响亮的“啪啪”声。
皮带重重地落在他们稚嫩的肌肤上,瞬间便皮开肉绽,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些血痕纵横交错,远远望去,竟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的狰狞蜈蚣趴在身上一般,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