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筝,你这个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居然任由木府欺辱咱们镇国公府的大小姐?”
“与大公鸡拜堂成亲,新婚夜独守空房,新郎官却夜宿妓院不说……还放任流言蜚语满天飞,简直让镇国公府的脸全都丢光了!”
呃,不责怪她女儿又骚又贱,丢尽了祖宗的脸,反倒责怪傅玉筝这个当家主母没管理好家?
不称职?
果然不愧是高姝的娘亲啊,这种倒打一耙、张口就污蔑人的事儿,母女俩还真是一脉相承,干起来都是一把好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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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傅玉筝不是个怕事的,闻言笑了笑,挺起腰杆子道:“高姝这件事儿,儿媳确实没管过。不过,并非失职。”
“还没失职?”林氏尖声质问道。
却见傅玉筝依旧维持着笑脸,不咸不淡地来了句:
“确实没失职,因为我男人特意叮嘱过,不许我过多地干涉高姝的腌臜事儿,免得污秽之事污了我的双眼,任其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我这个当妻子的,执行我丈夫的命令,且执行得很到位,算什么失职?”
林氏:???
这是当家主母该说出口的话?
偏生从傅玉筝嘴里吐出来,似乎又合情合理。因为高镍就是一个天生叛逆、丝毫不讲规矩、我行我素的人!
林氏足足怔愣了好一会。
过了良久,她才想出一句反驳的话:“你丈夫也有做错事,错得离谱的时候。你身为妻子,该规劝的规劝,而非一味地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傅玉筝笑了,“那非常抱歉,我非常赞同我夫君的话——似高姝这样不孝不悌的狗东西,就该被婆家狠狠地虐,不虐不知道娘家的好。”
“你!”林氏简直要气炸了肺。
气归气,但林氏心里头是兴奋的。
因为她方才透过窗户,瞧见高老夫人一行人来了。
所以,她故意下套,引诱傅玉筝说出这一番话,目的就是让高老夫人好好看看——傅玉筝到底是怎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傅玉筝的德行,压根不配当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母亲,您可算是来探望姝儿了。”高老夫人跨进内室的那一刹那,林氏一脸委屈地迎上前去。
习惯性地挤开大丫鬟,作戏似的要亲自搀扶高老夫人。
不料,高老夫人冷冷地后退一步,直接避开了林氏要来搀扶的手。
林氏的双手霎时僵在了半空中。
这时,高老夫人冷声斥责道:
“林氏,你身子才刚刚好转一点,就立马赶来给筝儿添堵。我看你和你女儿一样,都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狼心狗肺!”
林氏:???
怎么被骂的人是她?
不该是傅玉筝吗?
林氏一脸懵。
呵呵,林氏哪里能想到,高老夫人比她段位高多了,岂能瞧不出她打的什么算盘?又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要知道,傅玉筝可是高老夫人看好的下一任世子夫人和国公夫人呢,整个镇国公府都是要交到傅玉筝手里的。
而国公府的女主人,绝对不能是心慈手软的软脚虾,得硬气点的才成。
这一点,傅玉筝就非常符合。
至于傅玉筝最近不肯给高姝好脸色,也不肯给高姝撑腰的一系列行为,高老夫人也全盘接受。
——毕竟是高镍的媳妇嘛,高镍看高姝一家子不顺眼,他媳妇又怎么可能格外优待高姝?
此次风波,不落井下石,已经是筝儿心地善良了!
所以,拎得清的高老夫人,不仅不厌恶傅玉筝,反倒一日比一日高看傅玉筝,越看越爱。
“筝儿,你也过来探望高姝了?”高老夫人笑眯眯地握住了傅玉筝的小手。
“是呢,孙媳方才收到姐姐来的家书,里头有一则消息事关高姝,我便想着过来亲口说一声。”傅玉筝道。
高老夫人闻言,心头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个好消息。
果然,确实不是好消息。
只见傅玉筝道:
“说是高姝的公婆已经从西南动身了,过几日就抵达京城。此次进京,说是要接沈奕笑和高姝两口子一起回西南。”
回西南?
让高姝远离娘家,千里迢迢去西南婆家,在高姝感染了花柳病的现在?
一直窝在床帐里的高姝,听到这个消息,吓得疯了似的摇头:“不,不,祖母,孙女不去!”
此时去西南,除了给沈奕笑陪葬,绝没有第二条路给她走。
甚至,婆家人连医药都不会给她请,只为了让她能迅速追上沈奕笑的病情,以便两口子同生同死。
生同衾死同穴。
“不要,不要啊,孙女还不想死啊!”
高姝简直绝望了!